;可无论怎么样,她如何示弱,他闭上眼睛还是能想到她那迫人的气势,如此的……咄咄逼人。
皇帝收回思量,目光再次落在怀王身上:“有时间多出府走动走动,也该为朕分担些政务。”
怀王应了一声:“儿臣记住了。”
皇帝眼睛微深:“你现在被封为亲王,凡是进出你府邸的人都要仔细查问,你大哥就是前车之鉴。”
怀王躬身:“儿臣回去之后必定好好管束府中事务。”
“去吧,”皇帝挥挥手,“朕还要处置政务。”
“父皇要注意身子,”怀王道,“改日儿臣再进宫陪父皇说话。”
怀王从宫中出来,径直回到怀王府,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走进书房。
看到书房里那抹身影,怀王提在喉口的心才算落下来,他向坐在椅子上的人行礼:“先生。”
椅子上的人见状忙起身:“怀王爷不可,微臣可担当不起。”
怀王道:“要不是申先生为我筹谋,我哪里能有今日,方才父皇翻看我这些年做的事,我心中只有对先生的感激之情。”
申贵诚是申首辅长子,如今执掌礼部,当年申首辅也是接任了礼部尚书之后,升为大学士,而后成为首辅大学士。
申贵诚与父亲走得是同一条晋升路,虽然申贵诚不及申首辅的名声,但与申家交好的官员常说,申家会出两位首辅,当得到申贵诚指点的时候,怀王就觉得有一日自己能够代替大哥入主东宫。
怀王看着申贵诚:“当年先生让我韬光养晦,我虽然听先生的,却觉得贵妃势大不一定会有机会,没想到……真的如先生所料。”太子被废,他被封为怀王,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申贵诚神情平静:“这只是第一步,王爷定要踏踏实实慢慢走下去,最终才能得偿所愿。”
怀王点头:“我都听先生的。”
申贵诚道:“皇上召见王爷前去,除了问王爷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没有别的了?”
“父皇还说以后礼部要编书,恐怕要来王府看典籍,”怀王说到这里他有些紧张,“我怕父皇看透了我与先生的关系,急忙解释王府只是收藏一些杂书……后来父皇又说只是与我闲聊,让我不必放在心上。”
申贵诚仔细思量,皇上不会说没用的话,除了提点怀王不要僭越之外,是否也在敲打他?难道皇上知晓他带着申家辅佐怀王爷?
申贵诚不能不谨慎,东宫的幕僚有个申先生曾在申家读过书,申先生被抓时离申氏族中不远,他生怕那申先生被人指使加害申家,故意将申家牵扯进去。
好在申先生没有胡乱招认,可是这桩事一直让他不得安稳,他写了几封信让二叔早些回京,谁知二叔还没回来,都察院先出了事。
三皇子被封为怀王本是好事,却一而再再而三闹出这些小差错,委实让他高兴不起来。
申贵诚道:“皇上没有问上清观的事吗?”
怀王摇头:“没有,那孙真人执掌上清观多年,京中达官显贵家的女眷不少与她有来往,王妃只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提及孙真人的医术,并不知道孙真人包藏祸心。
这案子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吧?”
申贵诚抬起眼睛:“王爷有没有仔细问过王妃,王妃除了在太后娘娘面前提起孙真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事与这桩案子有牵连?王爷定要如实说,要知道查此案的可是魏元谌和乔嵩,这两个人哪个都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