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过之物,大概是七八年前在慈宁宫见到怀远侯家女眷,发现林氏眉宇中都是愁容,知晓林氏家中有个生病的女儿,她了解那种心情,于是将林氏叫到跟前,把普罗大师加持后的手串送给了林氏,希望能给林氏一些安慰,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见到这孩子戴着手串前来,仔细想想也算是她们之间的缘分。
太后思量到这里,感觉到肩膀上一阵疼痛。
莫阳明看得清楚,起身道:“我先给您揉揉肩膀吧!”
太后叹口气:“到底是老了,原想着与你们好好说说话。”
“您病着,就该仔细歇着。”
太后也不再推辞,担忧地看了看莫阳明:“你怎么样?”她听说莫阳明受了伤,现在看起来脸色还好。
莫阳明想到了孙真人,面色一暗:“劳太后娘娘惦记,道人好多了,只是道观要需要整饬一段时日。”
说着话,几个人进去内殿中,宫人为太后娘娘宽衣,又捧来了一只药箱。
莫阳明净了手,吩咐顾明珠:“珠珠,将蓝色瓶子的药酒拿来。”
顾明珠在药箱里寻找了片刻,就将药酒送到了莫阳明面前。
女官放下幔帐,莫阳明熟练地在太后娘娘肩膀和后背上揉捏起来,太后娘娘闭上眼睛,又是疼痛又是舒坦。
“多亏你们查出太清观之事,”太后说着微微一顿,“孙真人用的那些药是舶来品?可发现那药有什么蹊跷?”
莫阳明手上动作不停,却有些担忧:“太后娘娘服用多久了?服用之后是否哪里不舒坦?”
太后摇头:“哀家反而觉得用了药,身上的病好许多,孙慧秀献药时说得明白,哀家刚用此药,不能服太多,之前以为她怕我不能适应药力,现在知道她是怕御医看出玄机,也是难为了他们,知道哀家急于治病,又怕太医院看出蹊跷,用了那些平日不得见的药。”
“就算那药无毒,娘娘也不宜再用,”莫阳明低声将白恭人的情形说了,“心智被那药所迷,神情癫狂,不用那药就疼痛难忍,孙慧秀将那药给娘娘应是心怀不轨。”
太后娘娘皱起眉头:“你是说,他们想要借用这药掌控哀家?那这药与五石散相似?”
莫真人道:“具体情形还不知晓,娘娘将那药丸给道人一些,道人回去仔细辨别药性。”
太后听到这话略为惊讶:“你们没有在孙慧秀那里找到这药?”
莫真人道:“只找到了淡巴菰,这淡巴菰虽然也奇怪,却与白恭人用的药不太相同,所以道人想拿到太后娘娘的药仔细看一看。”
太后吩咐女官:“将那药分出一些给莫真人。”
女官应了一声退下。
太后接着道:“哀家早就知道就算躲在宫中不出,他们也会算计到哀家头上,东宫被废,朝局势必会乱,这后宫有人看戏,有人想做黄雀,哪个没有私心?
唯一一个私心少的人,还被皇帝禁足在宫中。”
顾明珠听到太后提及皇后娘娘,太后的话中,多多少少透出对魏皇后的肯定。
太后说完这话稍稍停顿:“孙慧秀能进宫为哀家献药,还多亏了三皇子妃在哀家面前多次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