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老爷在朝廷任职,所以每次前来都会遮遮掩掩,不让人看到踪迹。
不过这些传言都没有明证,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管是邻里还是去那家做过杂活的人,确实都没见过那家的老爷。”
一个年轻的妇人常年独自住在大宅子里,就算消息捂得再严实时间久了也会有人背地里嚼舌,所以很容易能打听到消息,但这些消息里,有许多都是以讹传讹,需要仔细分辨和查证。
魏元谌道:“可曾有人见过那汪道昌上门?”
聂忱摇头:“没有。”
魏元谌接着道:“那宅子购置多久了?”
聂忱道:“已经有六年多。”
魏元谌微微思量,杨氏搬进宅子的时候,韩钰到了太原接替了王知府,他们的铁山矿、战马生意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时间能对得上。
聂忱接着道:“杨氏的夫家出手十分阔绰,宅子修葺用了不少的寿山石,还移植了不少的花树,杨氏好像也会些拳脚,有人曾看到她与趟子手一起出门打猎。”
“在坊间悬赏那妇人的消息,”魏元谌道,“她既然开了镖局,就会在太原府附近有生意往来,只要能问到线索就给赏银,不管提供线索的是何人。”
聂忱一下子就明白魏元谌的意思:“魏大人是想要我们将消息送到附近的山里去,镖局押送货物难免会被山匪盯上,那些山匪想必对杨氏更加了解,如果是衙门查找线索,那些山匪不敢露面,但坊间悬赏,他们可能就会铤而走险。”
魏元谌道:“你们手下有不少眼线,不也是见不得光?就像那医婆整日里走街串巷,应该能打听到不少消息,你可是遣她出去了?”
魏大人不会还对医婆耿耿于怀吧,聂忱道:“医婆上次落水着了凉,回到乡下村子里养病去了,婆婆年纪大了不方便再出来做事,可能以后就会好好颐养天年。”
年纪大了要颐养天年?魏元谌想想顾大小姐那稚嫩的神情,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她装聋作哑,佝偻着背前行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偏偏就有人会相信。
魏元谌道:“那她何时再回来?”他仔细地望着聂忱,这聂忱到底是否知晓的更多。
聂忱也是听柳苏说的,那位婆婆脾气怪得很,上次见过之后再也没有露面……魏大人为何会关切一个医婆?
聂忱道:“我们坊间人喜欢讲究个缘分,我没有深问。”
魏元谌嘴角微微扬起,看来这聂忱也一样被蒙在鼓里。
聂忱察觉到魏大人脸色忽然柔和起来,他是说了什么话讨得魏大人欢心了?这样也好,因为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会让魏大人舒服。
“大人,”聂忱不卑不亢,“有件事要问一问您的意思。”蒋师妹说了,只要将这一切当做生意,就没什么可怕的。
想想这些,聂忱才更有底气开口。
魏元谌微微抬起下颌,略微垂下眼睛看着聂忱,灯光下他脸颊的轮廓清晰得如同雕刻的一般。
见到魏大人这样,可能很多人都无法再开口,聂忱不想半途而废,顶住了扑面而来的威势,清晰地道:“我们现在为魏大人办事,还能不能接别人的案子?”
旁边的初九听了都瞪大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元谌面色不变:“接谁的案子?”
“定宁侯,”聂忱道,“定宁侯正让人打听我的消息,想必是想要用坊间人办事,我们坊间人先替魏大人收集线索……所以先要问问魏大人的意思……若是魏大人不答应,我们就拒绝旁人,直到这案子结束。”
初九差点脱口而出,当然不答应了,人家是表兄妹,本来就在一只锅里,怎么能再开火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