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就埋在她的*里,发酵、蔓延,每分每秒就像魔鬼一样狠狠刺痛着她的神经,甚至会危急她的性命,她也不想挖掉。
疼痛的刺激,至少还能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而那块能让她疼让她痛的腐肉,或许曾经让她很快乐,就跟皇甫御一样。
无疑,对于此时的她来讲,皇甫御就是那块腐坏的肉瘤,长在她的*里,时时刻刻汲取她的生命,她心里亦很清楚,如果不挖掉一辈子都不会好,可是她宁愿他一辈子溃烂、腐坏在她的心里,哪怕会把她吞噬,她也舍不得剜。
真的……舍不得。
韩亦听了这话,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更找不到任何理由与借口来说服她。
最后,只得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言不发的伫立在她身旁。
苏静雅久久打量着窗外被寒冷的冬风吹得飞飞扬扬的枯黄落叶,她蓦然勾唇傻傻笑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眼底,忽而便涌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光。
她眼圈泛红,喃喃轻语的嘀咕着,韩亦与白拓对望一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韩亦皱了皱眉,索性压低上半身,俯耳去听她在说什么。
羸弱得宛如吹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纤细嗓音,低低碎碎传入他的耳膜。
苏静雅说:“欢欢,这是一个注定要分手与离别的季节,你看……树与叶都敌不过冬季的严寒被迫分离了,正如二十六年前我们的第一个分手季。我花了十二年才等到你重新归来,这一次,我再等你二十四年,好不好?!如果二十四年不够,那五十年后,你再来接我,好不好?!在陌生的那个国度,不要再遇到另外一个叫‘乐乐’的女孩子,好不好?!等我,好不好?!”
有一句话说得好,偏偏越爱越贪心,偏偏要爱到万箭穿心,才死心……
可是,苏静雅却是……就算万箭穿了心,也不死心。
韩亦听了她的那番话,莫名眼圈有些泛红。
他直起身,刚准备开口,让水淼去食堂给她打一些晚餐上来,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云姨提着好几个保温桶,站在门口。
一身管家的职业正装,外面批了件厚厚的大衣。
她走进来,放下保温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拿了保温桶走到苏静雅身边的沙发坐下。
她一边动作娴熟地拧开保温桶,一边看向苏静雅,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
见她没有吃东西的想要.望,于是笑眯眯地说:“苏小姐,这是大少最喜欢喝的补汤,你要不要尝尝?!”
苏静雅听到“大少爷”三个字,眼睛明显亮了亮,她张开嘴,慢慢喝下云姨喂来的补汤,她询问:“这真是欢欢最喜欢喝的汤吗?!”
“嗯!”云姨点头,表情很虔诚。喂了她半碗汤,给她润了润口与胃,然后打开了主食保温桶,接着说:“这也是大少爷最喜欢吃的牛肉米饭,多吃点。”
苏静雅点头,云姨喂她多少,她就吃多少。
从头至尾,韩亦与白拓都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瞧见这一幕,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连吃个饭,都必须贴上皇甫御的标签,她才有胃口吃。
默默叹了口气,韩亦对白拓低声说:“走吧,我们先回去,明天还有八个会要开呢。”
皇甫御不在了,黑幕帝国又被苏静雅搞得乌烟瘴气,身为皇甫御的大哥与二哥,于情于理也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