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符,看来这本书也不咋地嘛。
我随手拿了支毛笔在纸上煞有其事地画了一遍,外形看起来还挺像,但是仔细观察后感觉缺少了“神”,就像书法大家的字,光是看就能感受到一股迎面而来的气势一样,我画的符就缺少这种感觉。
两本书比较起来,我对那本无字古书的兴趣更浓一些,一口气在纸上画了一天的符,一直到我姑姑来喊我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已经到晚上了。
如今我们韩家就剩我、我爸,还有姑姑一家了,姑姑生了个女孩,今年才15岁,也在外地念书,如今还没放假,所以见不到她。爷爷那一辈早就去世了,不过倒是听我爸提起过我还有个叔公,只不过很多年前因为什么事吵架搬回江西去了,长大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爷爷是个老中医,我爸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我姑姑却喜欢西医,去当了护士。
爷爷死后,给我爸爸留下最大的遗产就是这栋房子,还有一楼的那间中医馆,老爸虽然瘫痪,但还是可以给病人看看病,只不过如今谁还看中医,所以生意并不景气。
姑姑嫁给姑丈的时候才十八岁,和姑丈相差了近十岁左右,但是姑丈生得年轻,看起来倒是挺搭配的。
饭桌上,爸爸眉头紧锁,看着我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我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开口问:“爸,您有啥事就直说啊,老盯着我我浑身不自在。”
爸爸看向姑丈,姑丈摇了摇头说:“以后再告诉你,不过我可先警告你,别以为有阴阳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少给我惹事,好好学道术,否则必死无疑!”
我冤枉啊!我哪像会惹事的人,我长得这么人畜无害!而且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活不过一个月了呢!
虽然心里无比郁闷,但看到姑丈严肃的脸,我还是选择乖乖闭嘴,吃过饭后又赶紧回到房间去背那《驱邪刹咒》,一直背到凌晨,总算是能把口诀念熟了,我伸了个懒腰,突然一激灵,一拍脑袋:“坏了坏了,昨晚昏过去后就被带回家,张凌那边可怎么交代啊!”
我一摸口袋,原来手机昨天在宾馆时丢了,姑丈估计也没帮我收起来。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张凌不得揍死我啊。
由于一直在外地读书,我的房间里除了穿的和用的以外,连电脑都没有,所以我现在想联系张凌也联系不了。
我抬头一看,都十一点多了,我记得隔着条街的不远处有一个黑网吧,我准备到那儿去上下QQ,给张凌解释一下。
可是,该怎么解释啊……
六月的福建已经非常炎热了,即使在夜晚也一样,我穿着件背心,脚踩人字拖,偷偷溜了出去。
我记得三年前风道镇还热热闹闹的,没想到过了三年,街上就冷冷清清的了,本来繁华的路段现在大门上都写着有房出租的字样。估计年轻人都到大城市去了吧。
我走到网吧门口,发现这家黑网吧就在昨天被派出所封了,真晦气,我郁闷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想着明天一大早去营业厅补办一张新卡。
“反正都出来了,去吃点夜宵吧。”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常去的烧烤摊在另一条街里,和这条街中间有一个小巷子连通着,小巷子里有一条臭水沟,很多人都不爱从这里走,所以路灯都不装。小时候我们经常说这里闹鬼,只有胆子大的孩子才敢从这里走,胆小的只能绕路。
小巷子旁边是一家照相馆,听说前不久这家照相馆老板的女儿摔进了臭水沟,一直到第二天才被找到,那时候孩子早就断气了。
我看着阴暗的小巷子,吞了吞口水,马路上不时有车子路过,车灯闪过,显得小巷子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