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东西时,才在她书包里找到了一张化验单,知道小姑娘怀孕了,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跳河的。想来小姑娘在学校里谈了恋爱,不小心破了底线,结果就怀上了孩子,她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郑大爷讲完之后,满心感叹道:“可惜了呀,多好的一个女娃子,就这么没了,哎——”
我听完,总算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水鬼,结果我射箭时出来了的却是一只青鱼,原来是小姑娘的尸体被那条青鱼吃了,小姑娘的怨气自然也就在青鱼身上附着了。
沉吟了片刻,我就问郑大爷道:“这是什么桥?这桥在小姑娘跳河之前,应该也不是很太平吧?”
“可不是呢,这桥叫杜家桥,有些年头了,还是解放前那会子,桥西的一个姓杜的大地主修功德,花钱造了这座桥,结果也没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文=革那几年,他天天被批斗,后来受不了了,跑到这桥上跳下去淹死了,从那之后呀,这桥就不太平了。听说有人走夜路的时候,遇到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干巴老头站在桥头,八字胡,可怜兮兮的样子,逢人就问:你给评评理,你给评评理,我好心修了桥,他们为啥还这么斗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
郑大爷讲到这里,又是感叹道:“哎,那杜家老头子也是个可怜人啊,他虽然是地主,但是真心没什么太坏的心思,修桥也是实打实的,不然也不会一用这么多年了,你瞧瞧那砌桥的石料,可都是上好的。只可惜动乱的时候,不分好坏,只要是地主,都揪出来批斗,可不是糟蹋人嘛,直活活把人逼死了,也难怪人家心里不平。”
我和张顺听完,也都是有些感叹,我俩出生在新时代,对于文=革年月的事情不太熟悉,只听过很多那个时期的故事,感觉那就是一个荒唐的年月,所有人都疯了,说是人祸,其实更像是天灾,这灾不是风,不是雨,而是人性原始丑恶面的彻底释放。
“那地主之后,又有人淹死了吧?”我问郑大爷。
郑大爷点点头,看着我道:“你是哪个村的?听过这桥的事情?”
“我是张家村的,离这里十多里地呢,我没怎么听说过这桥的事情,我是猜的。”我说道。
“那你猜对了,这桥后来又淹死好几个人,最近一个就是老栓家的闺女了,这个事情我们附近的人都知道,我们平时都不敢在这桥上停留,就是担心出事情。你们倒好,这么大的心,竟然还跑桥下去了,啧啧,幸好我及时发现,不然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郑大爷看着两人说道。
听到郑大爷的话,张顺就笑道:“大爷,您还真别不信,这要说是真的有人掉水里了,我们可能会怕,但是要是水鬼作怪的话,咱们还真不怕。您老看到没?知道这位是谁不?”
张顺指着我,有些得意地对郑大爷道:“我这位兄弟可是神人呢,他是个先生!”
先生,在农村人口中,可以指盖很多种人,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含义,学堂指老师,医院指医生,而现在这个场合,自然是指阴阳先生了。
郑大爷也是明白人,左右看看我,将信将疑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张家村有你这么年轻的先生吗?我只听说那边有个张真人,很是厉害。”
“他正是我爷爷,”我含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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