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与地面撞击,声音脆响。
就好似狠狠砸在所有人心上,惊得所有人都心头狠狠一颤。
下一瞬,
众人反应过来时,男人被人已擒拿的姿势,面部着地,按在了地上。
“你、你特么谁啊,放开我!”
他竭力挣扎,奈何,越挣扎,手臂越疼,额头青筋乍起,冷汗直流。
“警察!”男人从口袋拿出警官证,亮在他面前。
一听警察,男人立马怂了。
“警察同志,您手下留情啊,他父亲刚过世,他只是太激动了……”原本跌坐在地上的妇人,摸爬着走过去。
“心情不好,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
男人声音好似被冰水浸过,低沉又冷厉。
“我们错了,错了……”
妇人一再求情,厉成苍这才收了手,起身,转头看了眼陆时渊,“打到了?”
“没有。”
陆时渊也不傻,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打到。
只是他这身份,又不可能和他对打,医生和家属打架?这事儿就只会越闹越大,只能尽量避开。
结果厉成苍打量着他,确定他无事。
只说了一个字:
“蠢——”
棍子都落下了,居然不知道躲。
这是学医学傻了?
陆时渊:“……”
肖冬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种膈应人的话,也就他敢说。
苏羡意这才舒了口气,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冲他招手。
【姐!】苏呈手中拿着两个保温杯,正冲她挥手打招呼。
——
很快,有巡逻民警赶到,将死者家属极其亲友带到了一个会议室,而院方领导和参与手术的重要医护人员也会到场。
在警方的主持下,进行协调工作。
有警察在,原本激动的患者家属,情绪也逐渐稳定,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陆时渊也牵涉其中,离开前,特意和苏羡意说了两句话:
“你怎么会来医院?”
“小楼生病了,我来看她。”
原本站在一侧,习惯吃狗粮的肖冬忆却挑了下眉。
那小姑娘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生病了?
“严重吗?”陆时渊询问。
“还不清楚,我姐正陪着她。”
“我这边可能会很晚,如果她没什么事,你们就早点回去。”
苏羡意点头应着。
“走吧。”厉成苍脸上没有表情。
这两人看彼此的眼神,就好似有胶水将他们黏起来一样,胶着,难舍难分。
天天见,有必要吗?
“哥,您的杯子。”苏呈把保温杯递给厉成苍,才和苏羡意一同去找周小楼。
“你怎么来了?”苏羡意看着自家弟弟。
他手中拿了个牛油果绿的保温杯,穿着卫衣牛仔裤,配了顶蓝色针织薄帽,清爽干净又阳光帅气。
“今晚原本不就和你们约了一起吃饭吗?我就请了假,没去厉家。”
“那你怎么和厉大哥在一起?”
“他下班了,问我去哪儿?可以顺路送我。”
“你们关系还真好。”
“我现在可是厉家的座上宾。”
某人模样臭屁。
当两人抵达病房时,周小楼躺在床上,脸色透着不自然的红晕,还在打吊瓶,而苏琳则坐在边上,瞧着他们,周小楼才勉强从嘴角挤出点笑容,“意意,小呈,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苏羡意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她的额温,“退烧了。”
“我没事,挂完这瓶水就能走了。”
“没事就好。”
“听说刚才有人闹事?”
“你生着病,怎么还这么八卦。”苏羡意笑着看她。
……
苏羡意陪周小楼聊着天,苏琳的注意力却落在了自家弟弟身上。
他寻了个椅子坐下,一边玩手机,一手举着保温杯喝水。
某人可是大冬天都要喝冰镇可乐的主儿,如今居然用到了保温杯?他以前可是很讨厌喝白水的。
足以见得,把他送去厉家的决定是正确的。
居然知道喝热水了。
医院里,大概有点热,苏呈将帽子往上扯了扯。
“这才什么时候,你就开始戴帽子了?”苏琳坐到他身边,“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
某人以前穿校服,大冬天都是敞着拉链。
康城的冬天最低也就零下二三度,不算特别冷,却也能把人冻得哆嗦。
为此,不知被苏永诚骂了多少次。
说他年纪不大,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耍帅,直到苏呈把成绩单甩在他脸上,苏永诚才闭了嘴,只说了句:
“那个……天冷,衣服里别忘了贴个暖宝宝。”
苏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我这不是怕冷,是凹造型,你不懂!”
“我看你戴着挺热的,这里就你三个姐姐,都是自己人,你要凹什么造型!”苏琳说着,直接扯下他的帽子。
然后……
三人目瞪口呆!
苏呈原本头发还算长,若不然过生日时,也不可能烫出羊毛卷,可现在,居然被剃成了寸板。
还是特别短那种!
苏呈脸都青了,双手捂着自己脑袋,又羞又急。
“小呈……”苏琳打量着他。
“姐!”苏呈从她手里扯了帽子,直接往头上戴。
苏羡意也被吓得瞠目结舌,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秃秃的弟弟,“小呈,你是不是教学压力太大,脱发啊?”
“就算是为了赚钱。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啊,而且一旦秃了,就不可逆了,只能选择植发。”
苏琳:“弟弟,有点秃然。”
“不是!我没脱发。”苏呈急眼了。
什么脱发!
他才十八啊,青春年华,两个姐姐简直是魔鬼。
“那是你的头,为什么搞得这么秃。”苏琳皱眉询问。
“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那是……”
此时,
病房门被推开,尚未见到人,就听到那声粗粝嘶哑的声音,“是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