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染红了谢荣生怀中的一束——
花?
谢叔叔怎么来了?
苏羡意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然后就听前排有人低咒一声:
“卧槽!”
这声音……
怎么有点耳熟!
她与何璨对视一眼,苏羡意直起身子,挪了挪位置,伸手,扒着前面椅背,拍了拍那人肩膀。
那人猛一回头,目光撞上——
双方都被吓着了。
“阳阳?”
“卧槽?你……”
“怎么是你?”苏羡意压着声音。
“我去,你怎么也在这里。”许阳州瞳孔震颤,还不得不强压着声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妹妹啊,你真猛,勇闯何家后,还敢来何氏。”
“意意?”许阳州身边的人扭头看她,扯下口罩。
居然是肖冬忆。
“你俩怎么回事?”苏羡意瞠目结舌。
又是口罩,帽子,还拿着相机……
“托关系搞了个记者证,混进来凑热闹。”许阳州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小璨带我来的。”苏羡意指了指身边的人。
何璨见着两人,同样诧异:
你们是特务吗?
需要玩这么大?
居然连cosplay都玩上了,想进来,找我啊。
“这有什么热闹可看的。”苏羡意皱眉。
“看看这何家怎么垂死挣扎。”许阳州打量着她,“不过你来干嘛?”
“我……我也来看热闹。”
“妹妹,看不出来,你是真猛,你这是上门挑衅啊。”
“……”
“不过谢叔叔和谢哥儿怎么来了。”
许阳州眯着眼,因为礼堂灯未开,若非屏幕有光,两人的身影怕是已隐没于黑暗中。
“我哪儿知道。”苏羡意耸肩,看了眼肖冬忆,“您可真爱吃瓜。”
肖冬忆:“哪里有瓜,哪里有我。”
作为一个合格的猹,自然是哪里有瓜田,就往哪里蹦跶。
作为单身狗,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谢叔叔怀里还抱着花?什么情况,来给何家捧场的?”许阳州皱眉。
谢荣生与谢驭的出现,出乎所有人意料,就连记者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谢家与何家不是分道扬镳了吗?怎么还来送花?”
“看不明白。”
“大家族之间,只有绝对的利益,可能又和好如初了。”
……
这两人的出现,也在何家人意料之外。
不明原因的人,还以为谢家是来给何家撑场的,毕竟今日的大会,说是庆中秋,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何家在营销而已。
难道,真又冰释前嫌了?
“怎么回事?”何老太靠近何文涛,低声问。
“我不知道啊。”
何文涛心里诧异,扭头看向弟弟何兆海,“兆海,他们是你找来的?”
“我刚下飞机就被你拉来了,全程你都在我身边,你何时看到我和姐夫联系了?”何兆海脸上没什么情绪。
“只要没做亏心事,你们又何必怕他。”
“今天这么多人与记者在场,你还怕他惹事?”
“那是怎么回事?”何老太皱眉。
其他人不知,还以为两家和好。
可何家人心底清楚,这谢家父子俩今日前来,定是来者不善。
都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做什么。
何文涛立刻示意组织人员,快些把灯打开。
后排的媒体记者,也都在等亮灯。
举着镜头摄像机,准备第一时间拍照。
播放宣传片的屏幕黯淡,随着灯光被尽数打开,记者按下快门,捕捉到谢家父子的瞬间,吓得手一抖。
相机险些被摔了——
谢荣生怀中抱着的花……
是一大束白色菊花。
只是之前被屏幕灯光染红,看得不真切,只以为是普通花束。
白色菊花。
可不是随意能送的东西。
全场哗然——
如此时间,谢家父子这是要干嘛?
倒不像来祝贺撑场子,反而像是……
来给何家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