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冉馨却发现自己早就手脚冻得麻木了,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有点想睡觉。
她好累,只想靠着酒柜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够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岁那年,她那日又被继母奚落了,她伤心欲绝,她的母亲没有丢下她,她想去找她的母亲。
殷冉馨愤然跑出殷家,坚信自己可以找到离家的妈妈,她不要再受继母的奚落,还有妹妹殷可人的欺负,更不要再遭受父亲的毒打...
那日,她急慌慌的穿越马路,却没有注意到侧面疾驰将至的卡车,那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惊恐的望着越来越近的车灯,刺眼夺目的光束凝聚在她的脸上。
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她推开了,她撞到了街角的栏杆,刺骨的疼痛,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额角流了下来...
她被救了,将她推开的是一个俊美的男孩。
他俊美的脸庞曲线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的刘海碎发下若隐若现...
殷冉馨努力回忆着那男孩的轮廓,却越回忆越模糊...
她当时撞到了头部,在即将晕倒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恭敬有礼的声音。
“铭爵少爷,总裁在等您回去,请您随我们回楚氏集团呢!这些不相干的人交给属下处理吧!”
那救她的男孩叫铭爵。
他再没有看她一眼,被众人簇拥着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楚氏集团...
铭爵...
她低喃着,呓语着。
半个小时后--
楚铭爵受哥哥之托,只好去冰窖接殷冉馨。
门推开的一刹那,他望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就这么蜷缩在酒架一角,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都冰冷冷的,面色发紫,楚铭爵用手轻轻拍了拍早就失去知觉的殷冉馨。
看样子已经陷入昏迷了。
楚铭爵快速脱下深灰色西装外套,包裹住殷冉馨纤细且冷得像冰一样的身体。
“没想到,你还挺倔强,辛管家难道没有告诉你门没有锁,只要你受不住就可以推开门出来?你竟然...这么倔强”
楚铭爵望着眼前面色惨白,愁眉双锁的女人,她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他双眉聚拢,凌厉的扫了怀中女人一眼,确认她是真的晕了,才缓缓附耳靠近她的唇,仔细聆听着...
“楚铭爵...铭爵”
她应该不是装的吧?
楚铭爵微愣,那千年不变的俊颜之下,黑眸中厌恶。
他低头俯视着殷冉馨精致小巧的脸庞,一脸嫌弃的想要将她丢出去,脑海中映出了大哥楚铭瑄那云淡风轻的笑脸,只好将丢下她的冲动压下。
他调整了一下抱殷冉馨的姿势,刻意将她与自己离得远远的,满脸厌恶的扫过殷冉馨的面颊,而后快速走上楼梯。
冰窖在地下室,没有通电梯,他只得抱着她快速踏上楼梯。
殷冉馨的低喃声像是魔咒一般,蕴育在楚铭爵的心底,他有些恼怒,怀中的女人是他的大嫂,刚刚她在晕厥的时候竟然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张脸刚刚如此贴近,近得连她呼出的微弱寒气都无处不在的侵袭着他。
一楼大厅,他成功将殷冉馨丢给了楚铭瑄,头也不回的朝着车库走去。
——
楚铭瑄目送楚铭爵离开,眼睑扫过被安放在沙发上的殷冉馨。
辛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楚铭瑄的轮椅旁,见楚铭瑄一直紧抿着唇,面色冷素,目光难得冷厉,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眼前面色惨白的殷冉馨,辛管家不禁擦了擦额角的汗,以为这大少爷要发怒了,没承想只是听到楚铭瑄平静的吩咐去叫医生,赶紧如获大赦的安排起来。
在楚家,大家都知道,只有楚铭瑄楚铭爵才能熄灭楚岳心柔的怒气,这次殷冉馨的确触怒逆鳞了。
楚岳心柔很生气,辛管家也不好偏颇殷冉馨,这才将她冻得晕了过去。
殷冉馨被下人们小心翼翼的移到楚铭瑄的卧房,高烧不退的殷冉馨眉目紧闭,纤细的手臂紧紧握着纯白色床单。
她感觉像是被火烧,又像被冷水浸湿,身体沉重的没有丝毫力气~~
楚铭瑄沁凉的指尖轻轻扫过殷冉馨的额角,她潮红的面色浮现出一丝舒适的笑。
楚铭瑄双眉紧促,他低头又看了看手表,现在已是凌晨三点了。。。
糟糕,她都发烧一整天了。
“妈妈~我好难过~妈妈~你在哪里?馨儿想你”
“楚铭爵,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殷冉馨晶莹的泪水透过长长的睫毛渗了出来。
楚铭瑄轻轻叹息着,每次当他刚要抽回的手她就会低声隐泣,他无奈之下复又将手贴了回去,这一夜他终是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