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毕竟比起公司的损失,他宁愿到这儿来挨一通骂。
宋凯茵进去后,贺堇年仍旧是坐在餐椅上的,听见她过来的动静,才舍得把视线从儿子身上抬起来,“怎么了?”
“你助理来找你,在门口。”
“嗯?”贺堇年拢了下眉头,略微有些不悦,明明他警告过,不许斐济把公事带到这儿来,他最近也不想理会贺氏里的那些烂摊子。
不过斐济跟在他身边多年,向来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他把孩子交给宋凯茵,“你先哄哄,要是吃饭不方便,就等等,我很快回来。”
“好。”
他在面前的时候,宋凯茵不自在的低下头。
可等他一走,自己的视线又忍不住跟着他。
“贺总……”
斐济一看见贺堇年过来,立马挺直了腰杆。
贺堇年对他做了个赶人的手势,转身去关门,“出去说。”
斐济赶紧往后退,脚步轻得不能再轻了。
关了门还不算,贺堇年径直走到安全通道,楼道的门没有关严实,好让灯光透一些进来,他掏出烟盒,还是没有开过的,解开面上的那层胶纸,抽出一根点燃。
“说吧。”
斐济意外得很,“贺总,您不是很久没有碰过烟了么。”
差不多都算是个成功戒烟人士了。
贺堇年吐了一口烟圈,许是太久没抽了,呛到喉管里有些干涩,他蹙了下眉头,“听公事的时候,抽着烟我能清醒理智些。”
“您知道我来的目的啊?”斐济再次意外,他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贺堇年看了一眼斐济手里拿着的文件,夹烟的手朝着那些资料上指了一下,“不然呢,你要告诉我,这些是你特地给我带来的育儿资料?”
“不是不是……”
斐济立马干笑起来,把最上面那份特别挑拣出的文件摊开来,递到贺堇年跟前。
“贺总,这些是您三叔和他儿子把控贺氏以来,他们父子沾手的所有项目,全都是亏损的,这是亏损的数目。”
贺堇年接过手,这儿光线不是很足,便挪步到楼道里,左右看看,坐在了装消防器材的红色箱子上,他腿太长了,不得不伸直一条,另一条曲着,把文件放在曲起的那条腿上。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贺堇年已经浏览完了。
烟也已经燃了一半,他那手搁在膝盖上,抖下灰色的烟尘。
眉心已然凝结成了一股绳,“才半年的时间,就让他们败了两个亿,很好,好本事。”
“还不止,自从他们上位之后,就拿着公司里的钱出去投资,江城百强企业内有三家有他们的股份,百强外的有多达三十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股份,不过人人都喜欢宰肥羊,为了拿到股份,他们见缝就钻,也不分好坏,合作方不乏对他们漫天要价的可能,他们以为把财务总监换成自己的人,填漏补缺的事就没人察觉了。”
“拿已经有收益的投资把从贺氏挪走的资金填上,又再拿出去投资?”
“是的,这半年来一直这么做。”
贺堇年眉眼一抬,唇瓣稀开一条缝隙,浓白的烟雾从唇缝间缓缓溢出。
深邃的瞳仁里,已然现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