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从久久未有念出心中内容,一丝不祥萦绕心头。
抬眼见崔从如此神态,崔式不免心头一沉:“说了什么?”
崔从欲言又止喉结滚动,最后才悲怒交加道:“驿站行动失败,除一人生还外,其余众人死于驿站……而这生还之人竟是潼儿,而这信……”
“什么!?”崔式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夺过信件。
待看到信的笔迹崔式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后往下看果不其然,这封信的落款是陈浩。其中详述叙述了陈浩在驿站的经过,也将崔潼在他手上与之一说。希望崔式知难而退,否则他不能保证崔潼在他手里出现什么状况。也更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将此事公诸于世,让所有人都知晓崔党欲要暗杀亲王。
随后这信封之内,附有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这是**裸的威胁,**裸的挑衅。崔式何时受过如此屈辱之气,重要是崔氏子弟已然卷入其中。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若是处理不当定会招来崔氏的大难。
刺杀亲王之罪可是非同小可,若是此事得以坐实,定会被李忱以谋逆之罪处置。届时即便有太子与晁妃求情,也难以保住他崔氏退出朝野的局势。
崔从此刻无神的跌坐在席坐上,随后目露凶光的看着带有血渍耳朵,愤怒的暴跳如雷:“竖子竟无视我崔家,崔某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兄长还请传令下去,动用所有武力定要将陈浩截杀于途中!”
此刻崔从不在顾及雍王李渼,而是直言只杀陈浩一人。崔式此刻又何尝不是五内俱焚焦急万分,崔潼可是他崔式的亲侄,崔家子弟岂容他人羞辱。
然而此刻见二弟如此激愤,唯恐崔从激怒之下做出失当之事,于是急忙劝解道:“二弟还请暂息雷霆之火,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哼!兄长此话说的轻巧,那可是愚弟的六子,如今被陈浩那畜生削去一耳,不知如今又会受何种虐待……”被崔式这一解劝,崔从的愤怒不但未有丝毫减退,反而怒火无边。
崔从脸色阴沉道:“潼儿虽是二弟六子,然也是老夫亲侄更是我崔氏子弟,又岂会不担忧?然此事陈浩已然占得先机,我等须得多做部署才是。若是陈浩在潼儿身上大做文章,届时我崔家便会成了众矢之地,谋杀亲王可是谋逆之罪,我崔家担当得起吗?”
崔从重重的压下一口气,过了许久这才平复心中的怒火:“兄长教训的是,愚弟鲁莽了险些酿成大错!请兄长勿怪!”
“二弟忧子心切,为兄岂会怪罪与你!既然陈浩此子有信送到,想必潼儿不会有生命之危。定是以潼儿作为要挟,以达到他本人的目的……”崔式捻须沉思道。
崔从对此也深以为然,心绪也安定了不少:“那以兄长之见,我等该如何应对?莫非真的要受制于那畜生?”
“既然他信中所言,让我等知难而退,那我等就随了他的意……”崔式双眼微眯神秘一笑道。“兄长之意是欲擒故纵……”崔从像是明白了什么,继而也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