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浩点头不语,这是他教高骈说的托词。此次上京陈浩知晓路途不顺,因此准备了十日的干粮。途中根本无需外来补给,这也是以防有人在饭菜之中做手脚。
因此进驻驿站之后,陈浩便吩咐众护卫食用自备干粮。为防止驿巡官等人来访,陈浩便吩咐高骈与门外驻守,若有人前来便直言他已经睡下。
这时门外却听到林远传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林远传送来酒食以尽地主之谊!”
“嗯!林巡官请进!”既然林远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浩若再将其拒之门外,倒是显得他不通人情。
陈浩看了李渼一眼,李渼会意的点了点头,于是起身站立一旁。这时一黑瘦男子身着驿巡官服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以小厮,一身仆人打扮想必是这驿站的伙计。
“大人,深夜打扰还望恕罪!”林远传谄媚一笑施礼道。
“哦呵呵,林驿巡不必拘礼,如此盛情款待又何罪之有……”
林远传见陈浩毫无怪罪之意,这才招呼身后的伙计,将酒菜一一摆上桌案,最后深施一礼恭谦道:“驿站食宿简朴还望大人莫要嫌弃,下官就此告辞,大人慢慢享用!”
待林远传领着伙计离开厢房之后,高骈走进房间躬身道:“末将这就将酒菜撤去……”
“唉!这香气扑鼻的酒菜就这么撤去,实在是过于可惜……”李渼此刻又坐回席座,对这热气香味扑鼻的酒食,真有些不舍得让高骈撤去。
这几日兼程李渼吃着携带的干粮,让这位吃惯了锦衣玉食的雍王如何适应得了。但是面对陈浩众人,李渼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般艰苦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如今对于吃了几日咸菜馒头的李渼而言,摆放桌案上的就是世间最好的美味。
见李渼那种依依不舍的样子,陈浩让高骈退到一旁,随后对李渼说:“殿下若是非要用此膳食,下官自然不敢有违!请!”
“额呵呵……”李渼尴尬一笑似有推攘之意,但是随后却道:“陈兄也劳累几日,不如你我共用如何?”
陈浩摆了摆手却笑道:“若是下官也食用酒食,今夜我等真是在劫难逃……”
这一句话可是将欲要执箸的李渼吓得不轻,双目陡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指着桌上酒菜:“陈兄,你是说这……”
见陈浩面色郑重地点头李渼心中一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浩:“这……”
一旁的高骈知道此事重大,于是移步上前取出银针将桌上酒食一一探查。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让高骈为之一愣,因为在一一探查之后未见银针变黑。
“大人……这……”高骈面露疑色的将银针放于案前。
李渼见银针一一探过未有下毒迹象,便面露喜色道:“陈兄真风趣,愚弟险些着了你的道!”说着便准备斟酒自饮,如此寒冷天气饮上一壶温酒实为美事。
“殿下且慢!”就在李渼欲要饮酒之时,陈浩开口劝阻。正待李渼疑惑之际,陈浩却示意高骈将途中抓获的野兔拎进厢房。
“既然殿下不信下官,殿下可将酒食先让野兔食用,若野兔食用之后无事,殿下在饮用不迟……”陈浩向李渼建议道。
说着高骈便遵照陈浩的吩咐,让这只野兔饱餐了一顿。在李渼看来,陈浩此举的确过于多虑了,但是出于陈浩一番好心李渼也未有阻拦。
待野兔饱餐一顿后,让野兔在房中走动。伊始还是活蹦乱跳的野兔,不消片刻便开始萎靡起来,接着就口中流出白沫瘫倒在地。
陈浩镇定自若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而李渼与高骈可是震惊不小。尤其是李渼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方才他可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若不陈浩及时的阻止,恐怕他已然如这只野兔一样死于非命。高骈惊恐之余更是义愤填膺,愤怒之下欲要出门将林远传抓来治罪。
“千里,到何处去?”陈浩见高骈离身而去,亦知晓高骈此去用意,故而将其唤住。
高骈强压怒火,一脸愧疚的回应道:“末将无能险些让歹人得逞,末将这就将歹人抓来由大人审讯!”
“你此去所抓不过是小虾两三只,又有何用?”陈浩抬眼看了看桌前的一盘虾仁,摇了摇头自顾的自语道。这时李渼也明悟了过来,面露深意的一指桌上的清蒸鲤鱼:“陈兄是要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