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不曾想第二题更加天方夜谭,莫说是用毛笔书写,即便是篆刻之刀书写,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渤海世子大虔晃看着众人面露惊愕,脸上流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随后开口道:“第三题乃是:遥望碧水绘群山。此题之意在于,水中绘画且绘画之人需远离三丈之外。大唐文士一向以琴棋书画自居,想必此题定不在话下……”
静!寂静无声!
三题尽出却让殿上的众人为之惊愕,本就被前两题镇住的群臣,此刻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水中绘画本就匪夷所思人力所不为,却又让绘画之人远离三丈之外。如此一来,即便水中可以绘画,绘画之人又如何动笔?
此刻三位王子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席位上,饮酒自娱好不快意。而李忱与一干大臣却像没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荒谬!三位王子所出三题,实乃过于怪异。俗语有云:人死如灯灭,若是灯火灭了可以复明,那人逝去岂不是可以复活?”白敏中率先提出了质疑。
吐蕃王子维松却不屑回应:“这位大人,此言过于武断。俗语也有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不懂不明,莫非他人也如你这般愚钝……”
“你!……”白敏中被维松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对方是一国王子,于是愤愤然的退了回去。一朝宰辅被吐蕃王子称为不知不懂不明之人,如何不让群臣愤怒。
于是魏谟冷言反击道:“据魏某所知,我大唐书法名家之一柳公,铁划银钩之下可力透纸背,使得墨迹渗透十多张纸。却也未曾听闻有人可以力透圆木,此题是否太过无稽?”
对于魏谟的质疑,南诏世子酋龙却冷笑道:“无稽之谈?哈哈哈,所谓无稽,不过是尔等庸碌无知的借口罢了!柳公书法小王也略有耳闻,如今柳公居于家中颐养天年也算善事,否则各位所尊崇的书法名家与我南诏相比,也不过尔尔罢了……”
酋龙的这一番冷嘲热讽可是将众人气得不轻,尤其是魏谟本人。酋龙不禁讽刺了他,更讽刺了他的恩师柳公权,这让魏谟如何能够忍受,于是沉声道:“既然如此魏谟倒要见识一番!哼!”
群臣议论纷纷不知所云的讨论着,但是却无一人给出有见地的意见,这让李忱很是失望。三国王子彼此相视一笑,这三题可是他们准备已久的难题,若想破解这三题绝非一朝一夕。因此对于此次的赌约,三人是自信满满胜券在握。
宣宗李忱见众人无一人可解惑这三题,思忖只得使用拖字诀了,想到这里于是沉声道:“天色已晚,三位王子还请回会馆歇息吧!”
三人岂能不明李忱此话的言外之意,吐蕃王子维松却施礼道:“多谢陛下盛情款待,我等仓促讨教三题实有冒昧之处,小王与两位世子方才商议,二十日后小王与两位世子便会回国。因此若大唐在十五日内未有解开三题之人,文斗改为武斗……”说完后冲众人爽朗一笑,旋即三人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麟德殿。
李忱看着三人领着随从离去,又扫视一眼群臣沉声道:“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沉默良久后白敏中移步上前建议:“圣上,老臣以为可将东都留守陈大人传召入京,以陈大人之才,或许有解惑之策!”
白敏中的的建议得到了多数臣工的认同,当年陈浩能够应对东瀛如此难题,都可以轻松应对。对于此次三国所出三题,想必也有所见解。
“老臣以为,不妨于京城各地出示皇榜,定会能人异士解惑此三题,届时又何必有劳陈大人回京?倘若三日后无人可解,再传旨也不迟,京城与东都不甚太远,星夜兼程往返十余日绰绰有余!”久久未说话的崔式开口进言道。
崔式的进谏直言自然得到崔党的支持,最后李忱听从了崔式的建议。短短半日时间,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全都知道了三国所出三题。一时之间京城满城风雨,街头巷尾全是在讨论三国所出的三题。
三日转瞬而过,但是却无一人能解惑三题。这让李忱有了些许烦躁,京城之地开榜三日,竟然无一人能替其分忧。最后实属无奈只得传旨东都,希望陈浩入京能以解三题。
于此同时皇榜依旧不断的张贴各地,希望在陈浩回京之前,能有能人解决这三道难题。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陈浩就可以解此三题,故而双管齐下方为上策。究竟陈浩能否应对这三道难题却无人得知,然却有人为了阻止陈浩入京设置了诸多阻碍,使得陈浩这一段入京之路可谓凶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