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底下就是义正言辞向大明动兵了,有了充足的理由和借口,还有北方的二十万大军。
灭掉大明,建立新朝,张大人为新朝开国之主,而他王长富等人,或是公,或是侯,或是伯,没听说大人有什么新的主意,可能就是按老规矩来。
一个破落户出身的贫家子弟,当过边兵,当过喇唬,干过脚夫,居然也能有望国公?
王长富不会笑出来,甚至他的表情一直凝重而严肃,这才能使身边的人重视眼下的差事。但他十分清楚和明白的知道,高层有一个接一个的后手,根本不需要太担心张瀚的安全,当然,也得将差事做好,在这等大事上,绝不能被人挑出一星半点的毛病。
但事实上,王长富此时此刻很开心,终于走上这条路了,除了他之外,梁兴和李来宾,王一魁等人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军方的高层,早就想打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张瀚的威望足够镇压一切,孙敬亭在军中的人脉也能镇的住这些军头,恐怕早就有军头想在边境制造一些“摩擦”,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引发了意外,导致了和记商团军和大明边军全部开战……早就有人想这么做,只是一直没有人敢而已。
王长富和梁兴曾经争夺过军中的主导权,结果就是梁兴被不停的调来调去,始终不能扎根于军中,而王长富直接被调离了一线,只能在官校当祭酒。
作风强硬,性格坚强刚毅的周耀则被调离一线部队,任军训司的主官。
张瀚用人的手法相当巧妙,周耀将来肯定还有机会回一线带兵,但肯定是张瀚重新梳理和整顿过的军队,条例规章更完全合理,并且不会是去带枪骑兵第一团,那个团,周耀的威望太高,不太适合再去带了。
王长富也是近两年来闲暇时有空多思考,多听多见,再加上多想,对张瀚的心术算是有了一点儿了解。
至此他也是相当后悔,如果自己能早点醒悟,不在军中布局和梁兴争斗,恐怕现在还是能在一线带兵,虽然不管怎样他觉得自己一个公爵的位子是跑不掉的,可是如果能在史书中多留下一些精采的战史记录,岂不是更好?
现在后悔也是晚了,这一次的北上新平堡的行动,王长富估计是自己最后出采的机会,万万不能放过了。
可惜天光大亮,晴空万里,又只是初秋时节,如果是冬季,来个雪夜奔赴新平堡,星夜驰援救主,这样的事,史书上留下一笔,够和小儿辈吹上几十年,一直吹到死了。
“走吧。”王长富知道各人的心思,也知道这些教官巴不得将来第一波带兵打回来,他没有多说,只是用严厉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李庄这里距离新平堡不到百里,现在是申时,预计明天天亮之前可以抵达堡墙之下。
洪承畴的兵还得三天后到,阳和那边估计也是明天才能赶到,消息传递的很快,估计桦门堡的马步兵会提前往新平堡一带部署,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没准还会叫赖同心先抢先一步封闭堡门,如果可以的话抢先一步把张瀚擒下来……赖同心如果没有疯了或傻掉的话,肯定不会把这种命令当回事,洪承畴或是卢象升头脚送军令到新平堡,后脚赖同心就能把军令拿去上茅房使……新平堡里的明军能自保就算不错了,就不要想东想西,妄想着一些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
王长富的任务是抢先一步,在马步兵围堡之前进入堡中,当然更要防备的是卢象升,张瀚对卢象升相当重视,如果说眼下的事会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变化,卢象升绝对是一个需要认真加以提防的变数。
二百多官校生,全部有两年的实战经验,就算没有参加过大战,也是有实际的带兵的经历,远非那些刚毕业的官校生可比。
在中等学校毕业之后,这些学员的未来前途会是营团级军官,随着商团军规模的扩大,未来的军级和师级军官全是高级军官,营团级算是中等军职,连级和中队级,还有队官级,都是低职军职了。
在哨骑先出发之后,大队人马紧随其后,从李庄到新平堡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天镇卫城就在道左,众人路过的时候,不自禁的向左边看过去。
这座卫城已经是相当的空虚了,张瀚辞官之后朝廷也准了,但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命新的掌印卫指挥,天成卫和镇虏卫两个卫都有卫指挥同知和佥事,卫所事务其实相当有限,只有一些卫仓和日常的操练,早就荒废了,大同各卫都没有班操兵的任务,各卫都闲着没事,天成卫和镇虏卫又出了张瀚这么一个曾经的掌印指挥,成了朝廷眼里的异类,如果不是怕没病找病,估计这两卫已经被朝廷借着五军都督府的名义给裁撤了。
大股人马涌过,只有少量的卫所军人在天镇卫城的城头向这边眺望,他们当然还不知道什么具体的消息,但眼看着和记的商团军人策马冲过去,还是隐隐看出来不对,众人彼此用眼神交流,却没有人说什么话,不管怎样,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是要风波大起,大同这里要出大事,也就是大明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