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长城沿线就是一条农耕和游牧的分界线,南方适合农耕,北方只能游牧。
这一次和记已经彻底在草原上扎下根来,并且经营数年,事实证明汉人也能在草原上站稳脚根,并且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颠覆了既往的所有记录和认知,而眼前的这一战就是整个和记在草原经营的顶峰,就象是可以镶嵌在王冠上的明珠,现在只要人们伸手一摘,就可以把明珠镶嵌在王冠之上,一切丰功伟业就全部完成了。
想到这一点,哪怕就是经验丰富如卢四也是禁不住呼吸沉重起来。
还好有更多的经验丰富的军士长们,每个连队都有好几个这样的角色,他们平时和士兵一起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不需要摆军官的谱,在战场上他们就是合格的辅助,在军士长们的吆喝下士兵们逐渐镇定下来,并且在摆开喇叭的提示下,每个连队开始寻找自己的站位。
“不要慌乱!”卢四大声提醒新兵们:“现在只是哨骑接触,敌骑未曾摆开,时间也已经过午,打起来时间都不够了,会战不是遭遇战,也不是伏击战,你们要做好几天后才开打的准备。”
张彦升等人也是一样,所有军官和军士长们都在安抚着那些略显惊慌的新兵们。
这也是难免的情绪,哪怕是老兵都可能紧张,更不要提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新人。
好在龙骑兵的两个团新兵人数很少,所以部队的情绪很快恢复正常,一个连接一个连的站好位,各连和中队间留有通道,方便往返装填和骑兵队伍穿插而过,两翼则预留炮兵的炮位阵地,一个整编的轻炮团就在主力后不远,如果真的要会战,炮团会在极短时间内赶过来,并且摆放好炮位。
各团和营之内也有火炮编制,不过多半是小型火炮,是近距离火力输出的补充。
和记相当重视大兵团重火力,一旦交战就是远程中程近程各种火力向敌人倾泻而下,重甲骑兵和方阵配合,方阵则以输出火力为主,火炮的主要功能是配合方阵向前推进,这一次对察哈尔人的战事就是如此。
正中是两个龙骑兵步兵方阵,几乎是纯粹的火铳手为主了,只有少量的长枪手在阵前摆开长枪方阵,火铳手在长枪方阵两翼和前后摆开,长枪方阵守备,是稳定大阵的磐石,火铳和火炮进行火力输出杀伤。
铁甲骑兵和轻骑兵,也就是枪骑兵和猎骑兵在两翼摆开,相机兜剿围杀。
当然也可以把枪骑兵放在正中,用铁甲骑兵撞开敌骑骑阵,由猎骑兵围杀溃败逃敌,但军司考虑到这样打的话,枪骑兵会有不必要的死伤,中路指挥部也否决了这种激进的完全突出枪骑兵的打法,而是把各个兵种都考虑进来了。
团部和师指的大旗逐渐前移,但还是没有下达牵引战马往阵后的指令。
一般来说各连摆开后都会有空地,每个连出十来个人就可以把所有的战马收拢,没有下令应该是上层觉得还不到会战的时候,蒙古人只是虚张声势,想探探商团军这边的底线,没有必要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在宽广的正面上一个个连队已经展开,对面的蒙古人有好几千骑,在人数优势下猎骑兵开始被迫后退,从龙骑兵方阵的左右翼出现几个连队的枪骑兵,枪骑兵们放平长枪,放下面甲,犹如一个个活动的铁人,他们的战马也是这几年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等好马,骨架很大,能够承担相当的重量,不过战马没有办法负担全身甲,只在马首和马腹要害地方加装了轻甲,就算这样枪骑兵也只能冲刺博杀,不能承担长途追击斩杀逃敌的任务。
枪骑兵连队出动后,对面的察哈尔人可能感觉到了压力,他们逐渐后退。
在北虏骑队后退途中,越来越多的蒙古人在河滩边缘出现,也在更多的草原地带出现。
蜿蜒的丘陵地带似乎潜藏着千军万马,大量的穿灰色和黑色皮袄的牧民出现在远方的天际线上了。
很多军官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发觉这里应该是最利于骑兵会战的战场了,蒙古人左翼是西拉木轮河,河边的水草和树木很稀疏,利于大军饮水和饮马,又不妨碍骑兵行动,中阵到右翼则全部是广阔的草原和丘陵区域,骑兵从丘陵区域居高而下,地形上来说对察哈尔人相对有利。
只有在右翼有一大片废墟遗址,大片的建筑群落相当显眼,相对限制了骑兵的行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