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道路,这些叫公共事务,如果不征税的话,又哪有钱来做这些事呢?就象道长从外地而来,此前病饿交加,我们这里的厚生司先接纳道长,不收分文住了十几日,还请医生看病吃药,不收税,道长性命堪忧啊。”
这一下众人都是大为点头,连这个道士都老大不好意思的样子,当下从怀中掏出铜钱来交纳了上去。
“点算清楚了。”圆脸税吏交给一张回执,笑道:“道长就算离开青城游方,有这个回执在截止日期之前都不需要再纳税。如果一直没有收入,说明一下也可免税。并且可以去领救济,当然道长有才学,应该不至于再需要救济了。”
税吏转向四方,拱手道:“咱们征税都有用处,各项开销都有明细,财税司都会张贴出来,有疑惑的可以去看看,当然咱们和记征税最要紧的还是咱们自己的发展,这没法儿,在咱的地头上总得有所付出,诸位说是不是?”
“有理有节。”刘国缙赞了一声,心头反是更是隐隐的不安。和记地方一个普通的小吏都这样能耐,并且对大政方针说的这般清楚,而其施政光明正大,内部欣欣向荣,只会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安家落户。
从一路过来看到的情形来看,和记对其统治区域的各种措施远比大明要得力的多,内部也更团结和有向心力,怪不得其地盘越来越大,军队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这时又有一队骑兵经过,所有人都自发的让开道路,包括一些骑马的官吏也是主动避让。
不少人向军队的军人们拱手致意,种种尊敬完全发自内心,并无做作之处。
“走吧。”刘国缙对两个儿子道:“前去说话都要谨慎小心,切莫行差踏错。”
“父亲又摆出这谨慎小心的样子来了。”刘家老大不以为然的道:“和记一切行事都有法度宗旨,不欺人,放心罢。”
“就是看了适才的情形为父才略有心得。”刘国缙捋着灰白的胡须,缓缓说道:“就是因为和记凡事都讲法度,所以犯了事也没有人情,更要小心谨慎,有戒惧的心思,越守法,就越不畏法。如果如在京师那样,仗着为父有些薄面,有一些不法情事小小不言的也没有人同你们过不去,在这里,你们会吃亏的。”
“父亲所言甚是。”刘大拜道:“儿子明白了。”
刘二也甚是赞同模样,说道:“其实这样也好,在京师时我们仗着父亲在官场的权势能欺负别人,可也时刻担心会有别人来欺负我们,遇到太监勋贵和高门大户,我们的身份便又不够了。京师之中藏龙卧虎,不知吃了多少次哑巴亏。和记这样挺好,凡事都讲法度最好。”
“也会有一些权贵。”刘国缙含笑道:“不过大差不离就是这样,你们能体悟就好。”
刘、氏、父子等人离开,众人都知道是往东边张府去,这几日张府有点烈火烹油的模样,十分热闹。
以前张瀚爱静,也为了和记内部保持简朴厚实的作风,不欲大张旗鼓的摆宴请客,自己的私宅也不鼓励官员将领前来拜访,不管是常母还是张瀚自己,从来不做寿设宴,时间久了,人们都明白张瀚本性如此,也就没有什么人再来行逢迎拍马的那一套。
这一次的主意也不是收礼,整个和记都是张瀚所有,他还要受什么礼?规定了送礼额度不得超五十两,局级以下只得送二十两以下,刘国缙是外来客人,打个擦边球,多送了些料想也不会被拒,普通的将领官吏就只能按规定来送,张府还会有回礼,算来出不了几个钱。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是为了立下少主君,以定名份,从此之后,除了张瀚之外和记就有了另外一个主君,虽然是少君,但也是君上。
够格往张府送礼和参加宴会的都赶着过去,不够格的也很多跟着一起过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去瞧场热闹。
张府在汗王宫左近,原本是一个大寺庙,地方很是宽广,足可容纳诸多百姓往返观看热闹。
大门之外护卫很多,隔成多道人墙,叫人流不停进出,防止踩踏。
也有一些礼数,只要过来的百姓说几句给小儿赞颂添福的话,就有一份小礼物回赠,至于给小儿送小鞋新衣的,不管是用的什么布料,都有厚礼回赠。
这一次也算是张瀚用自己私人的银子给城中百姓发一些福利,过来的人都喜笑颜开。就算青城的人多半家境都不差,但白得的财物总是会叫人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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