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
弓手开始后撤,其实蒙古人全部都是弓手,只是这时有一些披着甲或是拿着铁矛的蒙古战士开始迎上前来,他们试图在冷兵器的较量上与这些铁甲野兽一较长短。
第一个战兵跳过了长壕,几支铁矛一起戳刺过来。
战兵将盾牌往身前一竖,挡住了大半铁矛的袭击,盾牌上发出震响,这个战兵的小腿处被长矛刺中了,那是一个狡猾而身手不错的敌人,矛尖刺穿了护胫,被卸去了大半力量,但还是刺穿了小腿的皮肤和肌肉组织,伤到了骨骼,但也就如此了,被刺伤的战兵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平衡,并且发出了怒吼声。
更多的战兵涌了过来,又有两名盾手并肩站在一起,四名枪手开始向前方戳刺,长矛和铁枪在半空交汇,彼此挥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镗把手和刀牌手开始挥舞着,把空间扩大。
一个小队接一个小队跨过了壕沟,并且把立足点的范围扩大。
精良的武器和强悍的意志加上过人的武艺,当然还有十分娴熟的阵列配合,每个小队都开始杀伤敌人。
每次戳刺和挥斩都会有蒙古人倒下,每次都有断臂残肢飞向半空。
长枪拔出,血雨飞溅。
很快在小队前方就出现一层尸堆,敢于冲上来肉搏的蒙古人纷纷倒在地上死去,就算是披着一层绵甲的也是一样,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铁甲战兵的对手。
蒙古人发觉自己的对手太强,他们的防护太强,他们出手的速度太快,他们的动作迅如疾电,他们的勇气过人,敢于冒险出击,他们的力气也太大,一个小队十来个战兵扛着几百个蒙古人的车轮战,直到另外一个小队踏上战场为止。
到处都是这样混乱的景像,蒙古人到处都在围攻和记的战兵,战场一个接一个的开辟,一个接一个的战士从壕沟另外一端跳过来,然后就屹立不动,宛如山峦。
不是没有战兵战死,不慎被长矛刺中要害仍然足以致命,但在这些战士的努力之下,只要他们踏足之处就是一个稳固的立足点,接着就是长枪手和火铳手源源不断的冲了过来。
在近距离上,火铳手们终于叫这些蒙古弓手理解了什么是武器的代差,火铳手的步兵铳是天启二年定款,从质量和设计上来说和二百年后的滑膛枪几乎一致,没有太大的区别,在零构件和打放火铳的稳定性上已经没有太大的进步空间,现在只能是在膛线和后装子弹上发展了,而以现在的技术条件,就算有明确的思路,想实现这些最少也得三十年到五十年,仗早就打完了。
就是现在的火铳也足够用了。
火铳手们跑到战线之后就是呈中队或连队方阵,然后举枪,开火,装填。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最快时间内完成,火铳手们甚至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战果。
只有在军官的观察下,这些铳手们完成装填,转身,前进等各种动作,然后再是开火,装填,再次打放。
卢四和一个膛把手一直在配合,他手中持着一面盾牌,右手则是精心打制的戚刀,也是明军的制式腰刀的一种,用上等精铁打造,一柄的成本在八两左右,堪称利器。他和膛把手一直在配合,对方扫或戳刺,卢四是真正用出杀招的人。
两人身上都被疮十余处,身上的外袍和里衬都早就被鲜血浸透,膛把手伤的比卢四重,他的腹部中了一矛,鲜血不停的涌出,全身披甲的铁人已经内外浴血,卢四的盾牌则被弓箭射满,沉重不堪,已经被他丢弃,他的胳膊和大腿等处也多半受创,鲜血淋漓,但好在都没有伤到要害。
镗把手突然发出怒吼,手中的膛把开始胡乱挥舞,卢四看到一支箭矢插在这个伙伴的喉咙上,已经深入半截。
镗把手没有就此倒下,而是怒而向前,浴血的铁人持续向前而进,手中镗把还在胡乱挥舞和拍打着,在他当面的蒙古人都是骇然失色,这个曾经以武力立国以屠杀来铸立统治基石的民族的后人已经见不惯这样的场面了。
在胡乱挥舞了好一会儿之后,镗把手终于停住了脚步,不过他没有倒下,而是把镗把杆撑在自己的胸口,鲜血还在顺着镗把和铠甲边缘不停的流下来,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勇士已经战死了。
卢四胸中好象有烈火在燃烧。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兵种分别的时候了,这时再有人来吹嘘什么枪骑兵才是无敌的,卢四会第一时间把那个蠢货给打翻,然后拎着对方的脑袋叫他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