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人。”李从业还是那副精瘦干练的南方人形象,口中的南音味道已经淡了很多,他笑呵呵的打了个敬礼,说道:“第三团今晚宿营地与大人驻所相隔不到五里,晚上大人有空的话,属下找大人下两盘。”
张瀚的爱好并不多,其实也是有意压制的结果。
后世的张瀚声色犬马方面的享乐不要太多,越是如此,今世反而也是淡下来了。
什么样的享乐,能比按自己的想法建造一个庞大的帝国更具吸引力?
下棋也是张瀚的爱好之一,当然是象棋,来自后世的他对围棋缺乏兴趣,他成长的时代也没有什么上兴趣班的机会,可能经历更象是一个底层,在路边摊的老大爷旁边学会了怎么下象棋。
李从业算是军中能陪张瀚的高层之一,两人棋力差不多,不需要计较你让我我让你的,尽管认真下就好了。
“很好。”张瀚笑着道:“只要老李你晚上不是太累。”
“头几天公事不会很多。”李从业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一仗怎么打都是赢,就是看战果怎么样,我军的行军速度和将士体能怎么保存是大课题,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点。”
“很对。”张瀚赞赏道:“不愧是老军头啊,说到点子上了。至于你说的东西,夏希平在带着人做,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课题小组。”
李从业提出来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题目的重要性,每天走多远,在不同的地形下可以正常行军的速度,强行军的速度,行军后战马的体能和身体情形,还有将士们的身体和体能,这都是要相当注意的东西。
以前在李庄时军令司就搞过测试,但那是汉人区域,在草原上就不同了,在沙漠和草原夹杂的地形区就更加不同。
还有一点就是商团军驻在草原上,以后面临的最大困难不是打仗,是长途行军,还有追击和包围敌人。
打游牧民族的最关键之处不在于战争,而是怎么咬住敌人和扩大战果。
李从业沉吟片刻,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也做了准备,不过夏希平显然是更合适的人选,其思维大开大阖,细微处又相当缜密,尽管老军人们对这些青年军人的冒起太速相当的吃味,可是夏希平是其中的佼佼者,李从业不会在这事上冒着触怒张瀚的风险而反对的。
张瀚点了点头,说道:“此战和我们更大的目标是关连的,这一仗打好,我们下一步要做的才是最关键的,时间,相当的紧要。”
李从业在马上敬了个礼,正色道:“请大人放心。”
第三团的军官们再次敬礼,张瀚还礼,接着所有人继续通过,战马已经踩踏在草原和沙漠的边缘地带,今晚大家都是驻营在沙漠之中,整个东西朝向好几百里的沙漠地区今晚将迎来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客人。
沙漠并不好客,从战马踏出来的细微沙子不停的飘舞着,落在人和马的身上,很快所有人的披风和军袍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细沙,钻到脖子里再进入身体内部,沾到了头发上,很快军帽上也是薄薄的一层黄沙。
沙漠也并不刻意展现威严,当然也是参谋司事前做足了功课。
这个时节的沙漠上也有不少积雪,没有沙尘暴的可能,排除了最危险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也就是一点不舒服和小麻烦。
最少将士们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虽然名义上已经过了春节,草原上酷寒依旧,最少还得两个月时间才能叫人感觉到一点春意。
严寒才是最麻烦的东西,人们穿着厚实的军袄,在马上裹着披风,仍然是寒气逼人。
战马需要时不时的精心照料,不停的提供高热量的食物,否则也很容易倒毙在严寒之中。
沙子和积雪还有低矮的灌木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死寂的画面。
大量的人和马,倒卷的军旗,构成了色彩斑驳的充满着活力的构图,把原本的死寂冲涮的七零八落。
尽管南北只有一百多里宽,军队仍然要在沙漠上度过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包括张瀚在内的所有人也是要和沙子还有严寒做斗争。
吴齐和李贵看到一个刚来的侍从官点燃了一个铜手炉,想着要给张瀚递过去,两个人一起挥手示意,制止了这个愚蠢的行为。
几千里的长途跋涉张瀚都经历过了,甚至身上有了几处轻微的冻伤,这个时候再给张瀚这么一个愚蠢的手炉,实在是蠢到家了。
那个侍从官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面色苍白的把手炉给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吴齐反而给了对方一个相对宽容的笑容,这是一个刚来不久的侍从官,一心想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并没有太多错误。在私下里将士看不到的地方是可以这么做,新侍从官犯的只是思维不够缜密小心的错误,本质上还是好意。
吴齐暂时还没有考虑外放的事情,周瑞在财税司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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