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进去吃饭。”常宁无可奈何的道:“有你爱吃的剁椒鱼头。”
张彬听到了叫嚷道:“我也要吃鱼头,娘,爹爹,我也要吃。”
张瀚哈哈一笑,将大儿子抱起来,说道:“你可不能吃,那个很辣的。”
“哦。”张彬应了一声,不过脸上还是有失望之色。
“可以给你尝尝。”张瀚道:“不过不准哭。”
“不会,不会。”张彬赶紧答应着。
两个女子一脸无奈的样子,说到底身边还是没有震的住张瀚的老人,常进全和常进有是男性长辈,不过一个专注生意,一个专注研究工作,并且都一心等着当国丈了,哪有心思来管张瀚内宅的事。
常氏近来精力渐渐不如当年,家事都不管了,只是一心向佛,每天是在念佛和抄佛经中度过。
据说婆婆是因为这几年张瀚发展的太好,将整个新平堡张家带到了极高的层次,越是这样,常氏就觉得心里难过。
张瀚的父,祖,都逝世的太早,特别是常氏的丈夫也就是张瀚的父亲算是英年早逝。
如果活到现在也才不到五十岁,还算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惜人已经不在了,现在张家再好再威风,对常氏来说都是无法弥补的缺陷。
可能是妇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就容易会这样,念旧,有执念,常氏总觉得张瀚的父亲没有享到这样的福份,可是她却看到了和享受到了,这反而叫她有些不安,于是每天念佛礼佛,成了排解她心事的一种方式。
张瀚这时抬头看看,天空烟火璀璨,他笑了笑,说道:“有人放烟花了,还真是性急。”
青城里住的人都是有钱人多,最底层的吏员身家都挺丰厚,商人们更不必提了,能留在青城的商人哪有穷的,可能城里也有一些穷人,那多半是商行里的小伙计们,他们只是学徒,照例是只供饭没有工钱的,就算和记的倡导下也有商人给伙计们钱了,但数量还是不多。
不过放烟花最积极的也是这些半大的小子们,商人们给了钱就是纯粹看热闹了,青城里的商行不少,以本地商会与和记的商行为主,少量的张家口的晋商和陕西商会的人也在城里,更多的是官吏和将士的家族和亲属。
天还在将黑未黑的时候,已经有人着急起来,远方传来噼里啪啦的炸响,然后是腾空而起的烟花。
张瀚抱着孩子在冷风中看了一会儿就进去了,小孩子还想看,不过当娘的不肯依从。
天一黑,气温就会降到零下十度以下,穿的再厚也可能会着凉,小孩子着凉发烧可不是玩的,最少当娘的得操好几天的心。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张瀚再努力提升也不敢疏忽大意,所以在烟花陆续腾空而起的时候,一家大小还是穿过内宅门,往着居住的院落里回去了。
“大明天启五年,算是过去了。”
在最终进入房屋之前,张瀚回转过身来,看着璀璨的星空和满天腾空而起的烟花,还有城中若隐若现的鞭炮声,他轻轻嘀咕了一句。屋子里常宁已经在催促了,等张瀚进来的时候,常宁细心的替他掸干净衣袍上残留的雪迹。
“过了年,你就要出征了吧?”这个时候常宁忘了自己母亲的身份,又恢复成为细心而体贴的妻子。
“嗯,这一次应该不会太久!”张瀚笑道:“真的不会太久。”
“无妨的。”常宁眸中满是柔情,说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复套也是我们汉人这几十年来最大的心愿,你去安心做好这件大事吧。想来此战过后,你不会再有什么机会再上战场了。”
“这可难说。”张瀚不愿在这事上有什么承诺,虽然他是主帅,但兵凶战危,当年他不就是被围在集宁堡,并且出堡冒过险?
所以不管是出行还是出征,家里总是不免要担心,在张瀚要出征之前,听说常氏已经连续许了多次大愿,只要他平安回来,老娘都是要还愿的。
对亲人们的担忧,张瀚只能尽量排解,其实以和记与套部的实力对比来说,这一仗不仅会大获全胜,还能彻底解决套部问题,并且他这个主帅估计不一定能看的清楚敌人,连一个师指挥也不会亲自上战场了,更何况是张瀚的身份地位。
对套部之后,可能就是对林丹汗,也可能面对突然出现在草原上的更凶恶的敌人,到了天启六年,女真人随时都可能杀到草原上来,对这事儿张瀚也没有太强的把握,他就记得皇太极在崇祯二年之前就搞定了蒙古人,整个蒙古草原都匍匐在女真人的战靴之下。
有这种记忆,当然就不能确定女真人什么时候来,只能确定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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