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兵部右侍郎,开始为朝官,然后就任左侍郎,去年致仕……看来朝廷是要起复此人了。”
“嗯。”张瀚说道:“对的,除了他之外,资历和在军中和兵部都有历练的大臣是一个也没有了。原本袁可立确为最好的人选,但袁公已经被阉党视为仇敌,根本没有此可能,还有几个适合的人选,要么心向东林,要么也不愿介入党争之中。高第此人,几十年间一直是任亲民官和方面大员,做事要顾全大局,是以他虽然不是阉党成员,但只要朝廷有所需要用他的地方,他是不会因为党争而为之却步的。”
高第确实是这样的人,或许真是能力不足,但后来东林党诬陷高第为阉党这就未免太扯蛋了,高第从头到尾也和阉党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点上魏忠贤还是识趣的。”李慎明冷哼一声,说道:“阉党费心攻倒了孙阁部,如果再推一个资历不足阉党色彩又太浓的人选出来,辽事就算彻底要魏忠贤来背锅了,皇帝那里也是会对魏阉有所疑忌,这样很好,推一个资历够又没有党派色彩的老臣出来,皇帝那里不会反对,反而会觉得魏阉顾全大局。”
“对喽,说的很是,看来遵路兄也有做权阉的潜质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李慎明怒视张瀚一眼,说道:“孙孝征也快回来了,今年余下的时间,做何打算?”
张瀚刚回青城这阵可谓诸事缠身,这才明白孙敬亭这样的政事官的重要性,多少琐碎繁杂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当下就先奉迎了李慎明几句,然后接着道:“看塘报他已经到大同了,最多去看看灵丘等处,十来天功夫也就回来了。眼看入秋,草原的冬天说到就到,我看我也要去视看一番。”
“还不是最近处理公事弄的头大如斗,想着要出去转转散散心?”
“是也,是也。”张瀚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笑毕之后,张瀚突然道:“我有一种预感,从明年开始,闲适的日子怕是要过完了,打明年开始之后,估计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生死战了罢。”
李慎明失笑道:“未必有你想的这么严重?”
“嗯,我是往严重了想的。”张瀚道:“一直以来我们走的都很顺。哪怕前两年被卜失兔汗带着土默特部十几万人围在集宁堡里我也没有太多担心。原因是什么,我对战胜北虏有强烈的信心。那帮废物,打他们都是看的起他们了。但东虏不同,好比北虏摔跤,此前咱们摔赢一个瘦子,不算本事,东虏上场之后,我们就好比与一个壮而狡的力士摔跤,需得拿出全挂子的本事出来。”
“我总是对你有信心的。”李慎明事不关已的打了个哈哈,那副轻松神态叫张瀚气的牙齿痒痒。
其实也不光是李慎明,军司底层到高层,大约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反应。
天塌下来也是有张瀚这高个子来顶,大伙依赖张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从普通的商家到现在的格局,哪个敢拍胸脯说自家有这般本事?
既然一切依赖张大人的格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还是继续下去,反正凡事由张瀚做主,大家跟着一起做事就对了。
“文澜也莫急,我看你对东虏有些失平常心。再怎么说,其部也不过不到三万人的战兵,加上所有丁口,投附的蒙古人和汉军,也不超过十万人,咱们和记未必就比他们差了。仗可以慢慢打,输两场都不打紧的。”
张瀚自思似乎真是如此,难道自己真的太忌惮女真人了?
但他确实是对皇太极充满忌惮之心,从帐面实力来看和记不仅不差,甚至实力在女真人之上,这几年通过陆续大小规模不同的实战也锻炼了前线的队伍,同时也大略知道建虏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也就是比北虏和明军强,也比和记的普通部队要强一些,不过和精锐的商团军相比,特别是枪骑兵,跳荡战兵,山地重甲步兵,还有猎骑兵相比,普通的东虏丝毫不占上风,可能其白甲的战力还是要强一些,张瀚顾忌惮的也是后金部队中三千人左右的白甲和葛布什贤。
古代战场上,没有技术性的代差,有时候几千精锐就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
谢谢打赏投月票和红票的兄弟们,多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