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不感冒。
满桂的资历相对复杂,但是宣府长大和宣府当兵是相对真实,宣府系在辽镇这边存在感比较强,最少比出身宁夏的马世龙要强的多。满桂的性格粗鲁率直,相当自负,此前对祖家的实力有些忌惮,这两年满桂在宁远发展的不错,亲兵和家丁人数很快过千,加上他擅常练兵,经常在边境地区搞一些小战事,他的部下相当的精锐,其中的核心是从宣府募集过来的老兵,实力膨胀的满桂桀骜不驯,连袁崇焕这个宁前道也不怎么看在眼里了。
马世龙忍着肝疼,一一拱手还礼。
宁前道袁崇焕貌不惊人,但气度相当出众,黑瘦矮小的他穿着大红官袍,并没有滑稽之感,相反却很庄严肃穆,马世龙知道袁崇焕的威仪过人,对任何武将都不买帐,所以他格外加了几分小心,主动上前拜见问好。
“马将军辛苦,本官也祝愿王朝能凯旋而归。”袁崇焕声音低沉,是典型的大人物说话的语调,只是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南方人的口音,一些被袁蛮子折磨羞辱过的武将称他为南蛮或袁蛮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马世龙躬身道:“末将一定竭尽全力。”
袁崇焕瞟了马世龙身后的茅元仪一眼,说道:“兵凶战危,将军也要小心。”
马世龙拜谢过后,袁崇焕指着眼前几百挑的食物,说道:“本官知道行粮筹措之事十分要紧,此番四营兵数千人,所需行粮不少,虽然水营未至,兵马亦有两三千人聚集在二河沟附近,所以数日之间动员千人准备了这些行粮,马将军和将士们不用在等待粮食之事上耽搁时间了。”
这一下马世龙是真的感激了,大明官兵出征,最头疼的还不是能不能打赢的生死问题,而是一上路就会饿肚子的问题。
这可不是开玩笑,是血淋淋的现实。
袁崇焕在宁远这里准备了几百挑的行粮,看样子最少也是杂粮饼子,当兵的出征打仗有这样的饼子填肚子就算烧高香了,要是东虏未起事时,驻堡明军都有盐菜银子,上头也会直接发酸菜泡菜一类的菜来佐餐,或是直接发给盐菜银子,至于现在,能有杂粮饼子就算不错了。
“末将代将士多谢袁老大人。”马世龙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袁崇焕和孙承宗的关系不错,对军务上的事也向来上心,胆气也壮,就是对武将太喜欢摆架子,也喜欢用军法责罚将士,除去这些缺点外,马世龙对袁崇焕的感觉还不错。
“这也是本官份内之事。”袁崇焕黑瘦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
马世龙等人在宁远暂休,他们还要等一下水营的消息然后再前往右屯,至于鲁之甲和李承先等人已经抵达三岔河一带准备了,车炮营和铁骑兵也已经陆续就位。
刘伯镪则继续前行,有准备好的愿意冒险的难民跟着一起过河,如果立下军功他们可能会成为营兵或家丁,能混一口饭吃。
辽西这里有几十万难民,营头已经固定下来,不是孔武有力的健壮辽民已经不那么容易加入营伍混饭吃了。
而且更妙的就是辽镇的军饷额度相当的高,就算将领还会用各种办法来克扣,士兵们到手的军饷比别的军镇也是高多了,所谓的“难民”其实就是一心想加入辽镇的精壮汉子,算是军中惯用的夫子或是辅兵罢了。
此次调集的兵马主要是驻大凌河和小凌河还有右屯各处的驻军,与宁远关系不大,宁远左协只派出千总马吉和周守桢率有马官兵,也就是铁骑营的营兵二百五十人往三岔河一带听从指挥调遣。
“派马吉和周守桢去?”
袁崇焕还是穿着那身红色官袍,他从蓝袍官员到红袍大员还不到两年,官威气息已经相当明显,最少在接见武将的时候,袁崇焕从来都是正襟危坐,从不随意与部下言笑,时间久了,最少祖大寿等人还是很畏惧他的威仪,加上很多实际利益的分配都是袁崇焕为主导,祖大寿等驻宁远的辽镇将领对他都相当的尊敬,双方已经结为一体了。
总兵赵率教,祖大寿,满桂,这都是袁崇焕掌握的最主要的武装力量,三人都很强悍,不仅是擅长带兵和冲锋打仗,而且都擅长屯田和编练兵马。
袁崇焕把目光放在祖大寿身上,方面大耳,面色威仪都很出色,眼底深处有些自负和刚愎,不过掩饰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