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纵使数十年后,对儿孙辈也大可吹嘘一通了!
张献忠尚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不过不妨碍他展望将来了。
说来也怪,在当初跑江湖时,或是在衙门当差,或是当大明边军时,张献忠可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些,若他喜欢考虑将来,当初陈宏范叫他当家丁他便会同意,副总兵麾下的家丁,已经足可养家糊口,安身立业了。
想到这些高兴事,张献忠忍不住握铳大笑起来。
可惜一嘴美髯剃的光光,否则大可掀髯大笑!
这时明军将校也醒过神来,众将面面相觑,不过并无人讨论这是哪一镇的兵马,谁都看的出来,这样的装备,这样胆大的军队,这样的军旗军袍,哪一镇明军都不可能有。
有个小校奉命向前,高喊道:“尔等何人?来自何处?”
张献忠向中队长看一眼,向对方夹着眼皮笑了笑,中队长也是一笑点头。
张献忠乃答说道:“非尔等可所知!”
明军将校微怒,各自率队向前。
他们可是看的很清楚,眼前这些骑兵不到百人。
张献忠哈哈一笑,手铳指向明军,扣动扳机,火石燃烧药池引药,火铳击发,火光和巨响声中对面的明军阵列戛然而止。
“再上来,老子身后的火炮不是吃素的!”张献忠厉声道:“相隔百余步,一轮十几门炮要打出多少铅子,你们会不会算?你们蓟镇兵早前五十人一门火炮,现在是五百人一门,我身后的这些炮,你们得集结几千上万人才有这数字,好好算算这笔帐,你们就不会感觉咱们人少了。”
这么一说,包括督标中军在内的蓟镇军官都是醒悟过来。
怪不得北虏跑的比风还快,原本真正忌惮的就是这些火炮?
众军官踟蹰起来,要继续向前,忌惮火炮,就此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献忠等人却不会等他们,众人开始从夹道慢慢斜着上坡,大队人马很快上去,剩下十几人牵着几十匹马,上头装满了银子,开始慢慢登山。
眼见众人都上的差不多了,张献忠满带豪气的喝道:“好了,众官免送,请回罢!”
这一下把明军上下气的发昏,但此时冲过去就更是无谓,刚刚还有机会,现在送就是送死。
后人如果有在古北口一带游玩过的应该知道,到处都是绵延山岭,山坡有陡峭异常的也有较为平缓的,长城一般建在陡峭的高坡之上,一座坡连着另一座坡,商团军将炮位放在半坡,早早占据地利,大队人马又重新出现在高坡上,这种地形,不要说明军没有战心,就算有心一战,冲过去也根本是送死。
被讥嘲这么一句,众人面色都很难看,一个守备突然一拍腿,说道:“咱们怕什么,银子已经交割给北虏了,而且事情发生在关门之外,和我们大明什么相关?”
“说的是!”督标中军闻言一想,感觉甚是有理,赞道:“回执都有了,咱们和北虏间的事都完事了,就当是白看了一场热闹罢了。”
众军官纷纷点头,所谓屈辱愤怒不过是一时的情绪罢了,既然把责任抛开了,别的事说到底都是小事情。
“不过……”督标中军突然又骂道:“这他娘的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这帮子红衣兵?”
“我倒有个想法……”适才那守备道:“估计是一个‘和’字。”
众人都是微微点头……草原上能和北虏掰腕子的势力,除了和记之外,还有哪一家?
“不可能吧……”督标中军倒吸一口凉气,感觉难以置信。
此前一直听说和记有商团护军在草原上和北虏打,甚至一路打到青城,但各人心里都不曾当真,甚至觉得夸大其辞。
旧有的看法是十分牢固的……商人,不成大器,难有作为。
今日在眼前看到的一切,才真正涮新了在场所有人的看法,虽然还是令人震惊,但心中那种强烈的异样感反而削弱了许多。
毕竟眼前的画面冲击力才真的够大!
早先说话的守备此时由衷道:“今日才知道什么是军队,什么是军人,我孩提时见过浙兵至蓟镇,当时令举镇上下骇异,我父曾与我说过,我家虽然世代将门,论带兵不及戚帅多矣。而今日所见之兵马,又远在我记忆中的浙兵之上了。”
众人一时默然,只有督标中军看着还是一片狼藉的北虏驻地,突然大笑道:“北虏跑来跑去,人没死几个,银子没拿到一文,真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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