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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抵抗都被绞碎,骑兵的生命被不断收割,而方阵犹如一块磐石,纹丝不动。
无主的战马在阵中乱跑着,被商团军的辎兵牵走,或是漫无目地的跑向沙地一边。
在外围横着跑的骑兵终于等到了援兵,他们继续向南北方向逃窜,给后面的骑兵让开通道,在逃走时,羞耻心发作的骑兵继续射箭,箭矢如雨,几乎遮蔽天空。
在射箭的响动声中,向前的步兵大阵和蒙古人的生力骑兵撞击到了一起。
由于靠近的时间很短,后来的蒙古骑兵没有射箭,他们用长枪的枪尖向前戳刺,和战兵缠斗,更多的骑兵聚集成阵,由于太过密集,长矛的矛尖都好象堆积在了一起,骑兵们将马速提到最快,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他们向着步兵阵的空隙处冲过去。
冲到最前的骑兵立刻与迎击上来的长枪方阵撞到了一起!
整个战场上立刻传来了枪杆撞击和断裂的声响,也传来了枪尖刺到铠甲上的金属撞击的脆响,这种响动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就象是暴雨凭空而落溅在地面上的声音,接连不停的声音又象是珍珠落玉盘,而不同的就是绝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有的只是鲜血和杀戮。
蒙古骑兵到这时才发觉,看似人数不多,一个只有千余人左右的长枪方阵居然是这么的牢固和坚不可摧,长枪兵们有平举长枪的,也有斜举的,每排的长枪兵举枪的方式和角度都完全不同,在蒙古骑兵的眼前,只有密集的枪林,整个方阵毫无破绽,而步兵们的长枪又远长过骑兵手中的长枪,当战马奔驰到近前时,顿时都是顿足不前,然后被惯性带着冲向枪阵,直接被钉入长枪之中,战马和骑士在瞬间被刺穿,立刻丧命在枪阵之外。
骑士在照面的时候,尽可能的想躲避枪尖,然而战马很可怜,它们看着前面的战马被刺穿,努力的想躲避枪尖,然而骑士控马转向,自己努力躲避,战马却被锋锐的枪尖两面划中或戳中,多半是柔软的腹部被划伤,在跑动时腹部开出了巨大的血口,鲜血和马肠一起流淌出来,战马会悲鸣几声,然后倒在地上,慢慢死去。
一旦看到有骑兵落马,就会有战兵过来将其打死。
铳手不停的发铳,在骑兵距离过近时会有战兵保护,如果战兵数量不足,铳手就会退到枪兵保护的范围之内,躲在四角之内向外围的骑兵不停的打放火铳。
指挥车被保护在三个方阵中间,骑兵到这里已经混乱不堪,每个骑兵都感觉被四面八方的火力打击着,蒙古人昏头转向,根本无力再进行突进了。
骑兵冲击很快,很快正面宏大的骑兵又一次被分为三股,他们形成了弯曲的弧线,在三个品字形方阵里来回的冲击奔驰着。
有几列的长枪兵终于倒下了,但阵列太厚,铳手们不停的还击,战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再也不肯往那些长枪的枪尖上撞过去。
蒙古人看到火铳手不停的举枪,瞄向自己。
这些铳手涮新了他们的认知,在五六十步的距离上,弹丸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几乎每一枪都可以带走一条人命。
相比之后,自己手中的弓箭几乎令人绝望,箭雨密集而凌厉,对商团军的杀伤却是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没有多少人继续用弓箭了,这是一种叫人绝望的情形。
有几个骑马的牧民突然抛下了手中的弓箭,骑在马上绝望的大哭起来。
对面的一排铳手刚刚装弹完毕,从枪阵一角绕过来,几十支火铳齐涮涮的举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身为凶悍的套部骑兵,这些蒙古人经历过厮杀和苦战,然而这样的毫无机会的被射杀,这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巨大恐惧。
枪声响了,嚎哭中的牧民身上被打中了,血雾腾空而起,一个脑袋炸裂,一个胸口凹陷,还有人被打落下马,哭声停止了,换成了呻吟和哀嚎。
终于有骑兵开始转身,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战场。
白音躲在辎兵队中,整个战场被他看的很清楚。
他看到骑兵们没头苍蝇般的乱跑,后来的骑队开始还齐整,后来在三个方阵面前撞的头破血流,虽然依靠人数优势对枪阵有所突破,还压制了商团军的战兵和铳手,然而商团军的反应明显是经过千捶百炼,所有的应对都是熟极而流,并没有给蒙古人丝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