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口发出绚丽的火花,火舌喷溅而出,浓烟滚滚冒起,整个碧绿的草原上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着,一颗颗炮弹发出尖啸,飞向对面的城墙。
这一次蒙古人不仅笑不出来,而且损失极为惨重。
城堞被砸碎,乱石崩空,城墙被击中,立刻凹进去一大片地方,砖石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原本平如镜面的城墙上立刻出现了大量的坑洞。
有几颗炮弹落在城楼上,打的砖石瓦片乱崩,城楼上发出阵阵惊呼声,有人直接从城楼跳了下来,直接落在十几米高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更多的大量的炮弹落在城头上,落在数千名完全没有防备的守兵中间,炮弹飞跃落下,再次碰撞在人群之中,无数人被炮弹击中,只是这一轮轰击,最少收割走了过百条人命,还有更多的伤者。
第一轮炮击战果十分辉煌,而第二轮与第一轮相隔不过十几息功夫,火炮的清膛和重新装药装弹比火铳还要快些,在七人炮组的努力下,火炮重新复位,清膛,装填,然后再次点燃药包引信,火药包爆裂,喷溅火光,炮弹再出飞出,直奔目标所在的地方飞去。
从张瀚的角度来看,这是十分壮观的景像!
虽然有人在这种景像之下死去,但张瀚并不感觉抱歉,也未觉得遗憾。
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而且在他们哀嚎之时,还是想想几十年前他们或是他们父辈曾经犯下的滔天罪孽吧。
如果有人喜欢宽恕,喜欢以德服人,那尽管以自己的方式去做,在张瀚心中,此时此刻,他对眼前的情形只有欣赏,所有的一切,都是叫他感觉无比自豪。
乱石崩容,鲜血飞溅,人被炮弹炸的飞起来,这些曾经纵横欧亚的蒙古铁骑的后人,曾经多次破边入口,给大明百姓带来无尽痛苦的北方狼骑,现在他们匍匐在炮火之下,他们如虫子般死去,或是重伤后不断的哀嚎着,甚至有不少看起来剽悍粗壮的汉子,在炮火中匍匐在地面上,被吓的浑身颤抖,甚至痛哭出声。
连续十二轮的炮击之后,城头上一片死寂,只有浓烈的硫磺味道在城头弥漫着,还有轻烟不停的飘起,城头上到处是尸体,被炸裂的人不仅流出鲜血,连内脏也一起流淌了出来,到处是断臂残肢,人头,胳膊,大腿,人的肠子,鲜血横流,炮弹和碎石堆积在一起,长矛和弓箭扔的满地都是。
梁兴在指挥车高处观察着,他感觉有些后悔,如果在早前准备好,在这一轮炮击后蚁附登城就很有可能直接破城了!
毕竟北虏没有经历过这样强度的炮击,连续快速的多轮炮击直接把整个南面的城墙上的防御给打崩了,大量的城堞被轰碎,城头上一片混乱,到处是残肢和死尸,动作稍快的已经早就跑下城楼,躲在城角拐角处或是直接跑远了,也有人躲在藏兵洞里,俺答汗修筑的城墙仿效的大明军事体系,明朝的城墙多半都有内空的藏兵洞,城头上有不少北虏颇有急智,逃命之时炮弹呼啸而下,城头下方并不保险,倒是藏兵洞厚实的很,炮弹在城墙一面只是打碎城砖,打出小小的凹洞,很难砸破防御,威胁到藏兵洞的内部。
南门的城楼也有多处破损,似乎还有梁柱被击中了,整个城楼上到现在还弥漫着剧烈的烟尘,令人视线不清,看不到究竟打成什么模样了。
“大人,可惜了。”炮击停止过后,胆战心惊的北虏又上来一些人,但他们吸取了教训,没有扎堆在城堞附近,而是多半留在城下或是藏兵洞中。
北虏在刚刚的炮轰之时崩溃了,但在炮击停止后,城中的贵族们重新逼迫牧民和甲兵们再次走上城头,这些人惊魂未定,然而只要城头上有人就代表着城防体系并未彻底崩溃,梁兴的遗憾就是没有在事前准备好云梯或冲车一类的器械,否则刚刚直接就破城而入了。
“哪有这么简单。”张瀚微笑道:“困兽犹斗,北虏被我们四面合围,生路断绝,蚁附登城之后,北虏在城中还塞了好几万人,我军要付出相当大的死伤才攻的下来,这座城我是想早些拿下来,不过要付出相当大的死伤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梁兴点头道:“既然这样,一会隔半个时辰就叫炮兵打放一轮。辎兵和民夫正在做准备,下午就可以开始动作。”
和裕升的炮兵一个弹药基数就是连续的十二轮轰击,这是根据每辆拖拽式炮车和弹药车的负载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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