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太监知道曹化淳已经和好几个大商家说妥借银子的事,另外珠子也选好了,不过他不敢在这事上把话说的太满,以防出事,他躬身道:“已经交给奉御曹化淳办。八一中文网”
信王不满的看了管事太监一眼,说道:“召曹化淳来。”
曹化淳匆匆赶至,见到信王俯身便拜。
信王对这个学识很好的宦官印象很好,说道:“起身说话。”
曹化淳谢过,听到信王问自己的话,立刻答道:“回禀殿下,找了两个商家借银子,已经说妥,只是他们银本调度有些困难,还要再等几天。”
信王闻言焦燥道:“再有数日就是魏忠贤过生日,京师除了东林一脉都在筹备礼物的事,你可不要耽搁迟误了。”
曹化淳也不敢打包票,只得含糊其词的道:“商家已经保证会在日子到期之前给付银两,应该误不了事。”
“唉,唉。”信王跺脚道:“怎么这一点事也办不好。”
“对了,”信王道:“那个和裕升,我虽然不喜欢,不过听说是京城有数的大商家,也有钱庄常年放贷,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们试试看?”
曹化淳闻言心头一苦,看看管事太监,对方却是面无表情,他只得编造道:“回殿下,和裕升有些店大欺客,我去找他们,他们说要王爷写张欠条才放贷,这简直荒唐,奴婢没有敢答应。”
“可恶,如此欺吾?”信王闻言勃然大怒,白皙的脸孔气出一片潮红,他浑身哆嗦着站到门前,眼看向西边方向,半响过后才道:“很好,只要吾有一点儿机会,也会报今日之辱!”
……
“你看这事闹的。”管事太监对曹化淳道:“好好的惹出这档子事来。”
曹化淳这时反而冷静许多,他道:“和裕升家大业大,又有魏忠贤在后,王爷就算将来成年之国,也对他们无可奈何,这事就当没有生过吧。”
“他平时提起和裕升就骂,”管事太监无奈道:“谁知道一急了又想起要找人家,这谁想的到?”
曹化淳也是苦笑,信王的心思确实叫人不容易揣摩,从这事儿来看,遇事着急,病急乱投医,心里没有定见,容易摇摆不定,这样的主子确实很难伺候,现在信王是急了想用和裕升,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说找了和裕升,又很有可能被信王斥责。不过还好这事情自己没陷进去,将来可能倒霉的就只有和裕升,谁叫他们现在是京师有名的商家,又有钱庄放贷,信王怎么都会想起来找他们借银子,就算没有急着给魏忠贤送礼的事,王府开销用度一紧张,还是有可能会生这样的事……
这么一想,曹化淳心中宽慰不少,毕竟他感觉上是有些对不起人,这一次把和裕升坑的不轻,好在信王只是亲王,毫无权力,曹化淳倒也不担心他真的能做出什么事来,最好这事就这么完事,风平浪静最好。
……
马车的车身一震后终于停下,一个行动组的成员先跳下马,看看左边小楼,见窗台上挂着一块手帕,正在迎风招展,他点点头,对车上道:“无事。”
韩通紧接着跳下马车,和另外一人挟着伊克桑下来。
这里是一处东城的大宅邸,是一个告老京官买下来的两进的四合院,在紧邻皇城城门的地方,这样的一幢小院价格可是不菲,远比城南的三四进的大院还要贵上许多,王祥当时动用了两千银子的经费才买的下来,这里地方大,可以用来做一些秘密的勾当,比如短期关押和刑讯,最妙的就是隔着不到百步就是中城兵马司所在地方,简直没有人会想到,就在这样的地方,是一个情报组织的秘密基地。
“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到地下室之后,伊克桑面色白,不过眼神还是十分坚定。
王祥微笑着道:“等你熬过一轮再说。”
“我是好汉……”伊克桑话未说完就被按倒在地,韩通等人手脚熟练的开始准备水刑,等清水灌入伊克桑口鼻之后,这人传来韩通等人十分熟悉的呜咽声,鼻孔喷出气泡,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这是临死之前的挣扎。
等韩通等人放伊克桑扶起来时,这人的神色已经完全没有了此前的倔强,水刑的可怕之处不在疼痛,而是用窒息这样痛苦的办法,使人感觉到死亡近在眼前,虽然伊克桑这样的人不会害怕死亡,但终究是叫他们十分害怕和恐惧的事,所谓生死之间有大恐惧,没有人能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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