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今日来参会的人应该算是有“从龙之功”?如果张大人日后在草原建立新朝,自己这帮人也能捞个一官外职?
李守信也接到侍从司的通知,他拒绝了邀约,派了自己的护卫到炊兵队打了饭回来。
因为他的官邸被征用了,李守信只住在了一个一进的小院里头,四四方方的院子不大,好在青砖漫地,四处都十分干净,整洁,家俱也是军政司准备好的,一应俱全。
一家人坐在厢房吃饭,主食是牛肉和羊肉,都是用白菜炖的,加上白面蒸的馒头,配着洒了葱花的肉汤,一家人吃的唏里呼噜,十分香甜。
李父拿着面饼,着征道:“在家里的时候,怎也没想到你们吃这么好,还想着老大在鞑子地界打仗,不知道怎么辛苦哩。”
李守信微笑着道:“早前也没吃这么好,都是杂粮饼子配腌肉汤,这几天不是大人召了不少人来开会,伙食标准上来了。”
“怪不得。”李父高兴的道:“成立什么公司,这事儿定了之后,我儿是不是以后年年都有花红可拿?”
“对。”李守信挟了一筷子牛肉放在母亲碗里,答着道:“我的那几千亩地,田皮租二十年,折成银子算我入股在公司里,日后年年都有银子可拿。”
“能拿多少?”
“田皮一亩一年算五钱银子,这是按多算了的,现在毕竟是荒地,三千五百亩地,一千七百多两银子,按二十年算,是三万四千多两,十两一股,是三千四百多股子。张春牛问过军政司,这一股肯定不会象此前五千两一股分的那般多,不过一股总有七八钱到一两多银子可分。”
李父少年时当过伙计,能写几个字,也会算帐,当下迅道:“这样算来,老大你一年能分四五千两!一两银现在能买两石粮多些,就是说你多了能分到七八千石粮,这张大人不是亏了?”
李母嘀咕道:“要是伺弄好了,三五年的地就熟了,就算和佃农一家一半,三千多亩地一季咱就能分三四千石粮呢,还能种高粱,豆子,又收几千石,对了,那孔先生还叫咱种玉米,番薯,也能收不少粮食。”
李父瞪眼道:“你早前不要买牛,盖屋,买叉耙?不要肥田?那地你不要轮种?你不要引水,打井?这么多东西砸下去,你哪有这么多银子?没有孔先生教着,你一亩地能收三四石?”
李守信也点头道:“这帐怎么算也是军司亏了,当时我就说要是按田皮入股,也是该一年一年的算,一下子算二十年折银,其实是把以后的收成提前折算给咱们了。”
李父拍腿道:“对,是这个道理。”
李母这下倒有些不安,放下筷子,说道:“那张大人他们会不会反悔?”
李守信笑道:“大人从来没失信过,更何况咱们是他的部下,将来打下更大的地盘,还是大人得大头,咱们拿小的,现在这样就很不坏,昨天晚上我在军营里走了一圈,将士们都高兴坏了。”
李父连连点头,也是一脸高兴,他看着李守信,说道:“老大你是不是还当这个集宁堡的守堡官?我和你娘不打算回去了,这边也在招人种地,我和你娘别的不坏,种地是把好手,咱们的地交给别人种,心里总不踏实,咱们在这里好歹也帮下手,能做点事,咱一家人离的近,没事咱俩还能见见你,和你说说话。”
李守信有些不安,说道:“爹娘何必这么辛苦?买幢房子也不多贵,还能雇几个丫鬟小子服侍二老,我小时候你们吃了太多苦,现在儿子出息了,难道还叫你们土里刨食?”
李父不以为然的道:“富贵了也不能忘本,况且现在你们还没得天下,总归还要过些年才见火候,现在什么时候,就不能吃苦了?”
李守信闻言愕然,他从未说过什么“得天下”一类的话,没想到父亲嘴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父抚须一笑,眼中满是狡黠之色,他道:“现在议论的人多了,都说张大人将来肯定是能得天下的人!”
“不可妄言。”李守信正色道:“特别是不能回大同那边说。”
“你以为大同那边说的少?”李父摇头道:“早就议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