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级,也有旗队长到副百总级,李守信自己现在是副司把总级,集宁堡一役他表现很优秀,估计到司把总级绝无问题,也是到了建立自己班底的时候。
如果今年扩军,新成立一司,除了战兵队伍李守信需要一套自己的班底来掌握军队外,配合的辎兵队伍也需要尽可能与他配合愉快的人选,张春牛当然也是个好人选。
两个老部下都嘿嘿笑起来,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不过两人都是心中有数。
第一辆车里头的人很快下完了,多半是带着小娃来探亲的妇人,一个个都是欢天喜地的走了,军司给他们独立的房舍,吃住全包,人人都是一脸的轻松,就算坐马车赶路过来的家属们,也是一脸高兴的模样,并没有舟车劳顿的疲惫感。
“爹,娘!”
李守信一眼看到自己的爹娘从车厢里走出来,他眼睛一亮,立刻就是迎了上去。
“老大来了。”
李父和李母都是眼前一亮,两个老人其实都是五十来岁年纪,在后世还算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并没有真正步入老年,在这个时候由于年轻时的困苦和长期的营养不良,五十来岁的人须皆白,齿牙动摇,腰躬背驼的比比皆是,李守信的父母别的还好,就是头也都白了,看着老相十分明显。
两人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神色来,李守信几步迈过去,将军袍袍角撩起来,要跪下行礼。
李父搀住儿子,说道:“老大你不要跪了,你们和裕升的军队规矩是行军礼,你给爹娘行个军礼,叫你老子也瞧瞧稀罕。”
李守信以前回家还是跪拜的,不料父母这一次跟着大车过来,竟然闹了这么一出。
“见过爹娘!”
李守信也不拘泥,站直了身体,向着父母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好,我儿真是威武啊。”李父看着儿子肩膀上的银色横杠,脸色突然有些拘谨的道:“我儿这标识,好象是军中的高官啊。”
“我们李大哥当然是高官。”张春牛上前一步,接了二老随身带的行李,笑嘻嘻的道:“大叔大婶,李大哥马上就把这横杠换银星,就是司把总级,按大明的官制是和知县平级,都是七品官。若是授给卫所官,最少也是五品千户,和知州大人一样的品级。”
和裕升内部已经不把朝廷的授官当回事了,虽然张瀚有权授给一些千户到百总,总旗官到小旗官的官职,但内部除了王长福寥寥几个人授了千户官职,还有几个文职高层授给了经历司经历之外,绝大多数的部下都没有授官,名义上还一直是各地商会组建的团练,只能算是民间武装。
但以和裕升的组织架构和实力来说,整个大同一带,和裕升的形象早就过了正经的大同镇的边军,民间形象远在其中,既然民间的认可度高,所有人都有意忽略了这支军队其实是团练武装的事实,而是把他们当成大明最精锐的一支军队来看。
看着儿子能在这样的军队中身居高位,李父李母脸上也满是高兴之色,两个老人脸是均是笑容。
李守信叫人牵马过来,把行李系在自己马后,随口道:“爹娘坐车累不累?”
李父瞪眼道:“累甚?一路不要太舒服,又宽敞又不颠,吃的比在家好多了。”
李守信有些不安的道:“我不是隔月就寄回银子,怎地你们还吃不好?”
“光有银子是靠不住的。”李父道:“银子是死物,再多也不能坐食山空。你的银子,我们都好好收起来了,将来等张大人允许你们买地了,或是凑起五千两,咱们也入个股子,年年吃花红,那时候才敢畅开用哩。再说,你都二十六七了,以前穷娶不起媳妇,现在你又忙着打仗,不过总是要娶媳妇的,不仅要娶媳妇,还要替你纳个妾,一下子多生几个,替我李家多生几个男娃出来,我家已经三代单传,你现在又是从军,万一断了香火,再多银子有什么用,我到地下,也见不得祖宗了。”
李父一番话说的李守信无语,一旁的张春牛和卢大富都偷笑起来。
众人骑马而行,此时已经是草原的深冬,一望无际的草原全是黄色与灰白色夹杂着,用肉眼看过去,几乎看不到草原的边际,这种无边弗远的景致叫人感觉十分奇妙,也有眼界一宽的快感,对住在灵丘大山里的人来说,感觉更是十分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