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勋章授给眼前这后生,估计肯定有人不服。”张瀚向下朗声道:“为什么给他这个勋章?是因为这个后生被俘又逃了回来?”
众人都嘿嘿笑起来,卢四的脸立刻成了一块红布。
张瀚又道:“不是因为他被俘,而是他被俘之后,坚贞不屈,并没有向北虏屈服。在稍有一线机会,便立刻选择逃出,而逃出之后,也是一心想着向上通报消息,这份心田,又岂在你们这些勇敢杀敌的壮士之下呢?他身受重伤,我去探他,第一反应仍然是向我说起北虏的情报之事,这样的军人,配不配一块卓越级的忠诚勋章?”
“够!”卢大第一个直脖子叫起来。
陶春,张春牛等辎兵中人也是一起叫喊起来,所有的辎兵也是一起叫喊起来。这一次获得一等勋章的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且是个重伤初愈的后生,这叫所有的辎兵都感觉十分的兴奋。
“好了,你该得这勋章。”
张瀚笑眯眯的将勋章佩带到卢四胸前,卢四浑身哆嗦着打了个敬礼,哽着喉咙道:“大人,属下日后一定以性命报效。”
“要好好活着。”张瀚严肃的道:“给大伙儿做一个好的表率。”
“是,大人!”
卢四不管心里怎么想,当然不会在此时反驳张瀚,他勉力镇定下来,向在场所有人敬了个礼,然后昂然走了下去。
……
晚间张瀚在自己的签押房设宴,与会的就只有李慎明和孙敬亭加王长福和梁兴这两个军中的大佬,五人在一张圆桌上团团坐了,由护兵点了一个锅子,锅中的底汤用大骨熬成,雪白的汤里翻滚着口磨和羊肉,,另外就是几盘拍黄瓜和炸花生米一类的佐酒小菜,虽不奢华,但胜在张瀚用来自大内的玉露春酒招待,加上喷香的锅子,正好去掉刚刚降临在身上的风寒,令各人都感觉十分满意。 ?
“嗯,又下小雪了。”
李慎明掀着窗帘向外看,外边是一团漆黑,无星无月,只有各种灯笼散发着柔和的亮光,集宁堡中的人数增加了不少,各处几乎到处都有灯火,另外因为今天是阅兵授勋,庆贺对蒙古的初步阶段的胜利,全军上下十分欢喜,过午之后,张瀚就下令宰杀了几百头羊,每个小队发一坛酒,这对商团军也是十分难得的破例……向来是只有除夕那天军中会允许喝酒,平时再有什么大事,最多加餐多给肉菜,酒是绝对不给的,军人要想喝酒,只能是放假出营时才能喝,还不能醉酒闹事,一旦被军法官发现记上一笔,绝对会影响前程。
李慎明看到的就是一片灯火通明,四处也都是一片喧闹之声,除了值哨的军人之外,大约所有人,包括城外的驻军和商人民夫的住处,也是一般无二的情形。
李慎明脸上也露出笑容,这时张瀚和孙敬亭都挤过来看,但见灯火下雪花飘舞,不过落在地上只有薄薄一层。
“这雪下的虽是不大,就怕早晨上冻。”孙敬亭有些发愁的道:“最近要有大量民夫前来修堡和军台,还要给他们自己修筑过冬的房舍,要是冻土的话,可是有些麻烦。”
李慎明颇为不满的道:“文澜你听听,这人是不是一根雅骨也没有了。”
张瀚哈哈一笑,不参与意见,孙敬亭反击道:“你若明早替我变出几千间房舍来,我全身都是雅骨也行。”
李慎明哼了一声,说道:“今晚原是情绪极好,想和你还有文澜分韵作诗,看来还是罢了!”
张瀚坐回座位,笑着摆手道:“遵路兄你未免太看的起我,我当年才刚刚开笔学作八股,作诗哪行。? ”
“文澜,其实能开笔也就能作诗了。”屋中突然一阵风,外间竟是有人不经传禀,直接就进来了。
张瀚凝目一看,来人正解下身上的披风,披风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待那人转过头来,不是孔敏行又是谁?
“啊哈!”张瀚跳起来,大笑道:“这场雪下的好,下的妙,居然把至之兄给下出来了。”
孔敏行含笑揖手,孙敬亭和李慎明两人自然上前与孔敏行执手说话,王长福和梁兴也过来迎接,梁兴笑道:“看大人这高兴模样,咱们领军前来,也未有这般待遇哩。”
“你个军汉懂什么。”王长福抓住一切机会和梁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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