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兄弟。”
“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兄弟。”
“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一定会把你的家书送到的!”
副百总级军政官聂磊不停的收着各人的“家书”,他也把这两个字眼咬的很重,不想引起士兵们不好的情绪,军政司的人向来很受大家的信任,在军营里也很受尊重,比起权力更重的军令司,军政司管的多是婆婆妈妈的事,包括在营区设卖店这样的事也是军政司管,众人也知道身上的铠甲,兵器,包括各种各样的物件,包括身上的饭盒,水囊,吃饭的家伙用具都是军政司的李司官在负责,加上军政司的各种福利什么的,这个部门可以是军中最受欢迎的部门了。
最被畏惧和讨厌的当然就是军法官,不过当看到两个随军军法官也披着甲站在战兵队伍里时,人们还是投去了敬佩的眼光。
除了军政官和军法官还,还有随军的后勤军需官,不过这一次后勤兵只来了一个炊事队,随军的军官也就是个队官级别,现在他带着火头军们站在阵后,脸上的神情也很复杂。
身为一个军人,这个后勤军官感觉不能上阵很遗憾,也恨不得与袍泽们在一起,而另一种感觉就是人的本能,眼前的出击更象是一次自杀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他又不由得有一些庆幸,这种感觉叫这个后勤官格外痛恨自己。
等聂磊等人收好了所有人的家书,天光也是大亮,太阳升了起来,野草尖上的露珠突然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九月的清晨,天气竟一下子似乎有些燥热一样。
车队结成的阵列已经打开,车夫们把马车挪开,由战兵队缓缓走出。
一会儿战兵列阵完毕,骑兵们除了几匹塘马外,所有人都把战马留在阵内,他们也穿着铁甲成为步兵阵的一份子。
骑兵太少了,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不如融入步阵之中,效果反而要好很多。
在所有战兵出去之后,车夫们含泪又封好车阵,面色阴沉的工兵们开始接管车〗◎〗◎〗◎〗◎,厢里的火器,他们不高兴的并不是别的,而是杨泗孙把他们安排在后阵守备,这叫工兵们感觉心里有些窝火,可是没有办法,工兵一直在争一个“战斗工兵”的名份,但是一旦到了激战的关口,工兵还是和辎重兵一样被抛在阵后。
一个工部旗队长阴着脸看向前方,手重重的拍在车厢上:“迟早有一天,非得叫他们承认我们工兵也能战斗!”
……
“他们疯了吗?”
不论是素囊还是布囊,这两人都万没有想到,和裕升的商团兵不仅没有在车阵掩护下缓缓后退,相反,他们出了车阵的保护,主动跑过来邀战了。
他们的部下早就骚动起来了,一个个毡包里跑出来罗圈腿的矮壮汉子,整个营地吵的跟菜市场一样,现在素囊和布囊对部下的控制力也不强了,他们两人原本的部下加起来只有三千来人,其中还有大半是牧民,甲兵只剩下几百人,还有近两千人是各处的马匪杆子,其中有蒙古人也有汉人,草原太大,明朝和蒙古之间有太多的空白地界,这些马匪是蒙古人也抢,汉人也抢,根本不问民族,草原上的贵族得闲了也去剿一两回,但只要世道不好,马匪就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根本剿不胜剿。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圆脸上都满是兴奋。
“这和裕升的弓手就是一群乌龟,缩在车阵里打鸟铳伤人,真出来了,他们不是个!”
“打吧,老子早恨透这帮子混蛋了。”
“打从张瀚一到草原老子就知道他不是好鸟,现在他的车队到处跑,弓手四处都是,弄的咱们都没地方吃饭,这一回好歹能给他们一个教训。”
群情沸腾之下,素囊和布囊也没有什么话可,他们俩其实早就对打败和裕升的主力没有丝毫信心,但人家冲出来了要是不打,日后也不要复仇和恢复地盘的话了,底下的人心立刻就散了。
两人阴着脸骑上马,一路向西行,抵达一个山包上时,两人一起观察战场。
“操!”素囊一看就骂道:“我们好歹有五千人啊,还是骑兵,他们三百来人就冲出来!”
“打!”布囊道:“这一次我们赢定了。”
“这个指挥官是谁,脑子坏了。”素囊还是骂骂咧咧的不爽……李庄之败,好歹是一万对三千五,后来草原之败商团兵是依托车阵,人数也不少,眼下这三百来人在辽阔的草原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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