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国的时候,我只是你的下人,可是你呢,你以为换了一张容颜,就以为自己就是丘源国高高在上的俪姈公主,可是现在,我才是,我才是一国的公主,你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等我回国,我一定要父皇赐死你这个贱婢。”
俪姈公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心里却在慢慢的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你为什么要回来?”小露,也就是现在的丘源公主,虽然一身狼狈的浅灰色衣服,此时却一脸威严,让俪姈公主看了不禁心生畏惧。
这,这是以前儿时的朋友吗?
“我,我……”
俪姈公主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说,不从实招来,我一定会割了你的舌头。”
俪姈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是自己不能理解了,可是这样的怪异事情该怎么说。
即使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且不说说完的后果是什么,现在两个人都在大牢被关押,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
小露看着她脸上的阴晴不定,又惊讶于此刻的身份,心里也嘀咕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巫师灵大人真的有法术……可是为什么俪姈会失去记忆变的这么奇怪?”
俪姈公主隐约听到小露说巫师,于是洗耳凝听,可是小露却不愿意理会她,身子一扭,坐在了旁边,俪姈公主此刻才注意到她的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虽然泥泞污渍,可是仍然可以看见那布料上乘,即使在草堆里这么久,丝毫不见沾染草屑,污渍之下隐隐看见光华流动。
“难道,难道你真的是要刺杀大凌的刺客?”
“什么刺客,我才不是什么刺客!”小露扭头恶狠狠的反驳。
“那,你为什么……衣服。”俪姈公主疑惑不解。
“什么叫刺客,说的那么难听!我可是堂堂丘源的公主,夜探大凌国而已,可是谁知道被丘源国的人找到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被找到?”小露认真的上下打量俪姈公主。
“我,我不知道。”俪姈公主低下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露冷冷的下了结论。
“我的出现,耽误了你什么吗?”俪姈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你耽误我了。本来你失踪了这么久,父皇都放弃找你了,可是因为要联姻的事情,所以不敢怠慢,所以要卿夫人为我做移面术,这样我就可以代替真正的俪姈嫁过去。”
“移面?你也要做?”
“自然,为什么你能,我却不能?”
“可是这样的法术,终究会被人知道的,而且,对本身的影响很大。”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俪姈,我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做一个丫鬟的日子,就算死,我也要离开丘源国,俪姈,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坏我的事,你这次回来了,我就只能做回以前的那个卑微的小丫鬟!”
“可是我……”俪姈公主刚要说话,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同时还有解开铁锁哐当的声音。
两个人立刻噤声,坐在一边不说话。
脚步声渐渐靠近,俪姈公主大气都不敢出。
“把俪姈公主带出去。”来人声音有些尖利,俪姈公主抬头看去,却是那个皇甫昊天身边的侍卫清风。
连个狱卒得令,上前打开牢门,就要拖着俪姈公主离开。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要!”这个时候小露却缩在墙角,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道。
侍卫看了缩在一角的女人,眼中露出厌恶的表情。
俪姈公主按了小露的肩膀,整理了头发跟着侍卫出去了,回头看了仍旧缩在一边的小露,俪姈公主默默的说。
“小露,我们是朋友,我会保护你的,拼了命的保护。”
窗外月影绰绰,皇甫昊天站在窗前,感受窗外沁入的微微凉意。
“太子殿下。”门口站着毕恭毕敬的管家。
得到皇甫昊天的点头,李管家将手中捧着的画像呈上来。
皇甫昊天看着高高举在自己面前的那卷画纸,内心却有一刻,是轻微的扯动了一下。
李公公疑惑的抬头,看着许久没动作的皇甫昊天。
皇甫昊天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取来画卷打开来。
画像慢慢呈开,画中女子富丽华贵,面若娇花,身形曼妙,像锦绣之中堂皇的牡丹花。
果然是她,只是这画中女子跟上次见的有些不同。
那个女人,眼中没有这么多的骄傲和睥睨,只是温情,胆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和那朵艳丽的牡丹相比,之前见到的,却似空谷中一朵幽然芍药。
“确定是她吗?”
“确定,俪姈公主的贴身侍女小露也一起被抓。”
“恩,下去吧。”
皇甫昊天收起画卷,看似漫不经心的将画卷放在桌子上,可是离开书桌,仍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静静的画卷看了一眼。
刚走出房门,听到侍卫来报,已经带俪姈公主去了偏殿。
“去看好太子妃,夜晚不要吵到她。”
皇甫昊天点点头,负手而立,看着堂皇肃穆的亭台楼阁,一阵风来,吹起猎猎衣角。
俪姈公主被带入偏殿,看着面前昏暗却宏伟的房间,不免有些畏手畏脚。
侍卫将她留在大厅中央跪着,随后站在了一边,俪姈公主双腿有些酥麻,想动,却感觉如针被斩,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有公鸭嗓子的太监高声传着皇甫昊天来了。
俪姈公主回头一看,一盏清冷圆月下,披着盈盈月光和皎洁月华的皇甫昊天,白衣身影,翩若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