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闻言,哈哈一笑,道:“对,对极了。嘿嘿!”他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不是滋味。蒙彩衣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是“超级大混蛋”,自己还要笑眯眯地说“对极了”,这种涵养功夫还真不是盖的。没办法,出来混就是这样!当然,蒙彩衣骂人的功夫更是超一流,让自己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她这门功夫自己以后可要多学学。
蒙彩衣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是舍不得奴家吗?”
“呵呵~~~!”吴若棠双眼一瞪,道:“我只有抱女人上床的习惯,可没有抱着女人满大街跑的嗜好。你不会小气到连马都不给我一匹吧?”
蒙彩衣:“~~~~!”
很快,一匹强壮的马匹送到吴若棠的面前。吴若棠在扮成奴仆之前,曾经将大夏龙雀刀藏在府衙的后院里,在吴若棠的指示下,此时也一并取出送来。
吴若棠抱着依旧软弱无力的风云舞跃上马匹,回头向蒙彩衣哈哈笑道:“彩衣,今夜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尽管你这次害得我鸡毛鸭血,几乎丧命,可我依然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精彩得让人心动!唉,从今以后没有你在我身边,这日子可就乏味的紧了!”说完,再也不看蒙彩衣,双腿一夹马腹,如箭一般****出去,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望着前方吴若棠逐渐消失的背影,一股惆怅的感觉涌上蒙彩衣的心头。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了吴若棠,仿佛连生活的动力也失去似的,一切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
龙战于野若有所思地盯着蒙彩衣仿若精心雕琢过的侧脸,过了许久方道:“你不派人跟着吴小棠吗?”
蒙彩衣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必派人跟着他?无论他走到哪里,我都能知道!”
“额~~~?”龙战于野一怔,说不出话来。难道蒙彩衣也爱上了吴小棠?这!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着龙战于野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蒙彩衣噗哧一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吴小棠骑着的那匹马上做了点手脚,所以我根本不用派人跟着吴小棠也能知道他去了哪里!”说着,转身离去。昏黄的灯光打在蒙彩衣窈窕多姿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有着说不出的萧索和无奈。
秀水驿。侯嬴踌躇满志地望着秀水驿野外满是血腥和尸首的战场,心中对杨四的用兵如神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完全不敢想像如果没有杨四,自己该如何在这逆境中重新振作起来。这一战的战果辉煌至让人无法相信的程度。杀伤敌军近两成,重挫敌军士气,而己方却仅仅折损一百多人,完全达到了阻截对方的战略目标。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奇迹这么一回事的话,今夜这一战就是典型的奇迹。他回头望向杨四,正欲夸赞杨四几句,却发现杨四的脸上没有半分得意之色。
“果然不愧是江南武林的最新霸主呀,虽然作战时被我们打乱阵势,可撤退号一起,便能迅速重组阵形,败而不乱,可见天山剑派平日训练有素,绝非乌合之众可比。”杨四叹息一声,继续道:“方才那一战,他们败在统帅决策失误,太过轻视我们,以致急功冒进中了我方诡计,如果他们稳扎稳打,循序而进,我们只怕连半刻钟都无法支援。”
侯嬴微微一笑,道:“先生的意思侯嬴明白,你是在提醒我莫要只看到眼前的胜利,而忘记潜伏的危机。诚如先生所言,天山剑派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我也绝对不会轻忽视之,只是现在的我充满着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将天魔八旗带回天魔宫,因为我手中不但有一支纪律森严实力强劲的队伍,更有先生用兵如神的指挥。得先生一人之助,便胜过雄兵百万,天山剑派再怎么厉害,我也是丝毫不放在心内!”
杨四见侯嬴依然信心满满,便知自己的旁敲侧击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本想继续劝告,可心念一转暗道:“在这种逆境时刻,作为天魔八旗的精神领袖,侯嬴就应该充满着乐观精神,这样才能带动底下战士们的士气。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情,就由身为幕僚的我多多担待好了。”于是,他也微微一笑道:“掌旗使过誉了,我哪里有你说的这般本领!对了,算算时间,半个时辰将过,是时候准备撤退了。希望在前方突围的任照昏和黎烈河没有让我们失望。”
依据原定计划,由侯嬴率烈火、锐金二旗在后阻截天山剑派,而任照昏和黎烈河负责在秀水驿左侧突围。在这之前,杨四根据敌我双方兵力的部署精心计算过,以任照昏和黎烈河率领的长风、疾电两旗的攻击力,只须有半个时辰的缓冲,不让天山剑派的主力部队缠住,便可以长驱而出,顺利撕开敌方在秀水驿布下的天罗地网。如今,通过侯嬴、杨四等人的努力,突围计划已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任照昏、黎烈河能否顺利突破防线,制造出一条逃亡的安全通道了。
侯嬴笑道:“我对任黎二兄的能力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特别是黎烈河,手中一杆重达六十斤的丈五蛇形铁枪,再配上披带重型铠甲的马匹,纵马疾驰下每一枪刺来均有千斤之力。这种装备在比武较技中或嫌笨重,但在战阵沙场上却是当者披靡所向无敌!我敢打赌,此时任黎二兄只怕已经在八十里外的风陵渡口等我们了,哈哈!”对于这一点,杨四倒是颇为赞同侯嬴的话。疾电旗的重骑兵如同一枝锋利无比的长矛,只要是兵力相当,天下间真正能挡其全力一击者寥寥可数,更何况还有任照昏的长风旗辅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