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黄埔玉走下主席台,李明亮这才放下心来,瘫软着身子坐在地上,准算是过关了,虽然有点小小遗憾,但无大碍。
“谢谢你!”唐飞给黄埔玉递过一杯水。
黄埔玉没接,也没啃声,似乎这件事从来都不曾发生一样,起身离开了。
“李科长,没事,没事了······”唐飞好不容易才把地上的李明亮给搀扶起来。
“唐飞,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云依凡的声音在唐飞的背后响起。
唐飞不禁皱起眉头,他奶奶的,自个怎么就忘记还有这一位难缠的主儿呢啊!
“我还要准备晚上的晚会,先走了!”唐飞丢下一句,拔腿就跑,他可没傻到留在这里,接受云依凡的教训,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别跑!”云依凡紧追几步,过往的学生纷纷顿足观望。
云依凡顾及自个教师的身份,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心里对唐飞恨的那可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唐飞给活剥了一样。
“云老师,这个学生太不像话了,要不是黄埔玉今天,这个会操可就搞砸了!”李明亮来到云依凡的身边,添油加醋的开口,“对于这样的学生,我们一定要严惩不贷,严加管教,一定要给他处分······”
李明亮说的起劲丝毫没有意识到云依凡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善,瞪了一眼,起身离开了。
“云老师,云老师······”
李明亮心里纳闷至极,自个又是那句话说错了吗?
晚上六点,学校的礼堂,欢送教官的晚会如期举办。
云依凡站在会场下,看着舞台上璀璨灯光,听着激昂的音乐,嘴角的笑容越发浓烈许多,这一次的欢送晚会是临时举办,并且是依院为单位,也就是说,每一个学院都会举办这样的晚会,这也在无形之中意味着有了比较。
一天二十四小时,唐飞能够操办成这样,着实让她有些意外,原本是想不至于太差就好了,现在看来,估计今晚拔得头筹的就是她们了。
半个小时之后,晚会在安泽香奈和一位男生共同主持下,在阵阵口哨声尖叫声中拉开了帷幕。
首先登场的是唐飞宿舍的兄弟,黄勇和莫言。
“兄弟,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在部队里升官的吗?"黄勇道。
莫言一脸茫然,摇摇头,“不知道”
"那个时候,在战争的环境下,哪里像现在电影里拍的,人死不了的,一枪,不死,一枪,还是不死,我告诉你,是人,啪一枪,都可以死掉的!”
“你不是说你爷爷怎么当官的吗,这可死人有啥关系?”莫言反问着。
“有,有很大关系,”黄勇一本正经,“你想不想知道我爷爷是怎么当班长的吗?"
"想啊,您告诉我是怎么当班长的啊?好给我们在座的教官们支支招,回去都整个班长来当。"莫言搭讪到。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爷爷是尖刀班的战士,尖刀尖刀,就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当时部队一个冲锋号,爷爷和他的战友们就冲上去了,这时轰的一颗炸弹下来,结果是他们都倒下去了,我爷爷没有倒下去,全班只剩我一个啊!"黄勇添油加醋。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爷爷就当班长了!"
"就这么简单啊?那么您爷爷是怎么当排长的呢?"
"哦,这个比那个要残酷咯,这是我爷爷在这个福建沿海追击顽敌啊,我爷爷带着他的尖刀班,跟着他们部队的尖刀排,一路追一路打,敌人一边逃一边还击,残酷啊,爷爷的战士战友一个一个倒下去,但是倒下去,她们还继续追啊,追追追,后来我爷爷看看怎么人都没有了!全部牺牲了!!就剩我爷爷一个人了,我爷爷硬着头皮冲啊,冲啊,冲啊,结果六个敌人逃到一座破庙里把门反锁,我爷爷这个时候发觉,他的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时只有两颗手榴弹,爷爷这个时候不怕死的,拿出手榴弹,线套在手上,冲上去一脚把门蹬开说,大叫一声,都不要动,我不要活了!"
"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就当排长了!"
"那么您是怎么当连长的呢?"
"我爷爷想起这个连长的故事,就要热泪盈眶啊,非常惨!那时是我爷爷攻克厦门的最后一仗,是攻坚战,我爷爷这个连是尖刀连,他们要坚守阵地,因为这个阵地是个至高点,插着红旗,一定要坚守到总攻过来,唉呀,敌人是疯狂的扫射啊,还有飞机大炮狂轰烂炸,红旗倒下去了,爷爷的战士冲上去扶正,啪,倒下去一个,再冲上去一个,再扶正到最后我们连里只剩我爷爷一个人了,我爷爷就想这次我肯定要死了,但是我爷爷认为,为了革命牺牲是值得的,这样他可以和他的战友去玩了,我爷爷冲上去扶起红旗说,大吼一声,同志们,我准备死了结果敌人投降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爷爷就当连长了!"
"兄弟啊,"莫言问道,"你爷爷这个经历,不得了啊,您这个经历恐怕连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的啊,您爷爷至少应该是师长吧,怎么连长就复员了呢?"
"兄弟啊,这个后来,组织上发觉情况有问题啊,发觉了这个情况."
"是什么情况啊?"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我爷爷到尖刀班,一个班死光;我爷爷当排长,一个排死光;后来我爷爷当连长,一个连被人灭了,如果我爷爷再升上去所以他们就劝我复员了啦!"
还没等台下的众人回过神来,黄勇和莫言二人一鞠躬,下台了。
一片寂静,没有二人想象中的热烈掌声,黄永和莫言二人心里郁闷不已,这可是打头阵,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