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名学者而言,拒稿并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不管名气大小或者以往做出来的成就,期刊没有选对,或者成果达不到登刊的标准,都有可能导致稿件在审稿的某一个环节被打回来。
不过,已经登刊的论文被撤稿,就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遇到的了。
且不去讨论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水刊,和那些还在排队中的稿件,对于已经印刷出刊的论文,每一次撤稿对于期刊的公信力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因为这等同于公开承认已经登刊的论文存在重大且不可修复的错误。
因此一般而言,除非是发生了极其严重的学术造假或者其他有损学者名誉的事情,期刊对于已经发表的论文进行撤稿是非常谨慎的。
当年轰动生物学界的诺奖级学术造假——小保方晴子事件,即便整个学术界都已经认定她的实验结果是P图P出来的了,但最后依然是日国理化学研究所顶不住压力出面,从小保芳本人那里拿到了有关撤回STAP细胞论文的书面同意之后,才让《自然》撤回了那篇充满争议的稿件。
虽说生物学界的事情和集成电路设计领域无法横向对比,但IEEE这种在报告会都已经结束了突然撤稿的骚操作,确实有些相当的不寻常。
总之,继人生中第一次被拒稿之后,这一次连撤稿都安排上了,陆舟觉得自己的学术生涯大概是没什么遗憾了。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IEEE旗下期刊上投稿,这种偏向于工科电气、电子工程领域的期刊,他的专业领域还是差的有点远。虽然以前有电气工程领域的顶刊发过约稿邮件,希望他能就可控聚变技术发表一篇论文,但考虑到这技术毕竟涉及到的东西毕竟有些多,于是最终还是委婉拒绝了。
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在IEEE的顶会上露脸就被赶了回来,而且还是以“学术欺骗”和“伪造实验数据”这种荒谬的理由。
在看到了IEEE那边寄来的书面撤稿通知之后,陆舟心中也是不禁一阵感慨。
天地良心,他是那种会在实验数据上开玩笑的人吗?
这个国际集成电路设计与工艺会议在行业内的影响力有多少他不太清楚,让他感慨的也不是因为那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而是这些年来他是越来越感觉到,学术的纯粹与公正越来越像是一张擦屁股的纸了。
当年美苏在搞军备竞赛的时候,都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吧……
“听说你被撤稿了?”
坐在高等研究院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陈玉珊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看到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陆舟叹了口气,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我被撤稿了,至于这么开心吗?”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幸灾乐祸?只是难得看你吃瘪,有点意外。”
陆舟自我调侃了一句说道:“吃瘪谈不上,就是好不容易在IEEE上漏了下脸,又被人家赶回来了。”
陈玉珊:“他们有没有让你修改论文之类的。”
“撤稿通知里面委婉地提过一句,让我修改那些看上去有些‘夸张’的实验数据。不过他们也没说夸张在哪里,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们没有重复试验,因为没那个条件。”
陈玉珊好奇问:“那你打算改吗?”
“改?”听到这个问题,陆舟淡淡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对的东西凭什么要改。”
配合审稿人的意见修改明显或者容易被误解的错误另当别论,这种模棱两可甚至于子虚乌有的指控,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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