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真看着黑衣老人,他现在才终于明白老人此番来的目的,心里既是感动,又是失落。
“有几个年轻人会听得进父母的话,更别说是我这个再他看来毫无进取心的父亲的话”。
黑衣老人叹了口气道:“小真,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王真有些惊讶的看着黑衣老人,能让老人亲自前来,他自然知道不是一般的事情,但能让老人亲口说出这种话,他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林爷爷,严重到什么程度”。
黑衣老人淡淡道:“严重到我不得不亲自出马保他,你觉得还不够严重吗”?
王真看了眼门口方向,“韩家不可能为了一个上门女婿拼命吧”。
黑衣老人摇了摇头,“韩家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只要他豁出去命不要,就可以灭了你们王家满门。而恰恰的是,这个人和我一样,真不把命生死当成个什么大事儿”。
黑衣老人看向王真,“一个和我一样的武道高手,一个和我一样活腻了的人,你觉得严重不严重”?
王真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这些年我太放任元开了,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儿”。
说着,王真以恳求的语气说道:“林爷爷,我就元开这一个儿子,您一定要救他”。
黑衣老人淡淡道:“求人不如求己,现在也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看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去处理了”。
王真问道:“林爷爷,到底是什么事,元开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事”?
黑衣老人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事儿重要吗,重要的是他已经引出我这样存在的人现身”。
王真眉头紧皱,喃喃道:“我明白了”。
黑衣老人望向墙壁上王老爷子的遗像,缓缓道:“希望你能阻止他悬崖勒马”。
王真满脸的愁苦,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要是他听不进去怎么办”?
黑衣老人收回目光,喃喃道:“王家的子孙我会庇护到底,但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谢林爷爷,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多了”。
黑衣老人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无敌的存在,也没有千年万年的权贵世家,所以你不要对我抱太大的期望,解铃还须系铃人,真正能够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我所能做的,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说完,黑衣老人起身缓缓朝着门外走去,抬起手摆了摆,“不用送了,希望你能说服你的儿子,要不然不仅是你,哪怕是我,说不定也该寿终正寝了”。
老人走后,很多年没抽过烟的王真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一个人足足的抽了半包,然后拨通了王元开的电话。
“马上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王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半靠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王老爷子的遗像,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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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王家,韩瑶坐车直接来到了程记裁缝店,不过当她下车之后,发现裁缝店的大门上了锁,多年来长期不离开的老裁缝今天恰好不在店里。
她有太多的委屈要诉说,但未婚夫在公安局,父母不愿意帮忙,连最疼爱的外公也不理解她,她又能找谁去诉说。
韩瑶在裁缝店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身着红色唐装的程颖正站在店门外的院子里看着她,眼泪夺眶而出。
唐装老人打开门,韩瑶熟练的从里屋拿出茶具泡茶。
老人依然看似悠然自得的躺在躺椅上等着韩瑶的茶,但心里却是涌起久违的伤感和痛惜。
韩瑶将泡好的茶推到老人身前,默默的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只要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她都到老人这里来,也不用多说什么,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一老一少沉默了很久,老人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还在为陆山民的事情操心”。
“嗯”,韩瑶点了点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韩家的人无关”。
老人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今天的茶有点苦啊”。
韩瑶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没好气的说道:“亏您还笑得出”。
老人叹了口气,“我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能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日思夜想、肝肠寸断,爷爷所思念的那些人啊,都不再啰”。
韩瑶不服气的说道:“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难道我不是人吗”?
程颍笑着点了点头,“嗯,也就为数不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