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归根结底是因为国家和社会需要这样人,你们的思想理念在本质上与我们并不是绝对的分歧,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都希望这个国家和民族更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能把我们除掉,我并不会感到多大的悲哀和不忿,相反,如果按照你们的方法能够促进社会和民族的进步,我一样会很高兴”。
老人喃喃道:“我从未觉得自己的方法是绝对正确的,我一直相信只有在斗争中才能寻找到真理,把格局放大一些,站在更高的高度看问题,家国天下,民族兴衰,这才是终极目的,至于过程,总是曲折和坎坷的。从另一个角度讲,有你们提出不同的见解,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老人半米着眼睛看着黄九斤,“就像你们坚信你们的理念一样,我们也有我们坚持的信仰,如果真到最后必须分出个生死,我仍然会毫不留手。无关情感,只为自己所坚守的真理”。
黄九斤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你对我说这些没有用,家国天下、民族兴衰,我没有那个格局,更没有那个能力,我只知道滥用私刑不对,抢劫掠夺可耻,为了所谓的信仰不折手段就已经违背了初心使命,这不仅是我的想法,也是山民的想法”。
老人淡淡道:“与其说是你们的想法,不如说是陆荀的想法,他在你们成长的过程中,潜移默化的施加了太大的影响。你说我对你洗脑,你们又何尝不是从小被他给洗脑”。
黄九斤冷冷道:“不一样,陆爷爷的道理给人划了一条底线,而你,突破了做人的基本底线,没有底线思维的人,不管初衷是什么,终究只会带来灾难”。
老人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服,而是语重心长的提醒道:“外家逆天而行,更是逆己而行,你如果想踏入金刚境,除了说服这天地,更重要的是说服自己”。
黄九斤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缓步朝着武馆大门走去。
老人没有阻止,只是淡淡的看着黄九斤高大的背影慢慢的离开,直至最后离开了武馆。
黄九斤走后,洛长平不忿的说道:“老先生,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简直是油盐不进”。
老人笑了笑,“你难道没发现吗,从开始他不耐烦的不屑一顾,到最后愿意跟我争论,这说明我的那一番话,他并不是毫无触动”。
洛长平眉头微皱,他是完全没有看出黄九斤有所触动。
老人心情似乎不错,缓缓道:“千百年难遇的武道天赋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永远是人的观念,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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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性格豪爽的王元开愤怒的将包房里的宫廷御用青花瓷砸得粉碎。
英俊男子充耳不闻,自顾玩儿着手机游戏。
弥勒佛男子抽着雪茄,眯着眼睛,老神在在。
王元开撒完气之后,愤怒的说道:“谁让你们擅自做主的”?
英俊男子仍旧全神贯注的点这手机,弥勒佛男子吐出一口烟雾,缓缓道:“那三个人确实是我们找的,但也只是去敲打一下他而已,谁知道陆山民不知天高地厚敢杀人”。
英俊男子一边玩儿着手机,一边说道:“是啊,自以为当了韩家的女婿就攀上高枝了,不提前打个招呼不说,事后也不知道主动上门汇报情况,如果再不敲打敲打,岂不是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
王元开冷冷道:“你们有我了解他吗?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弥勒佛男子眯着眼睛笑了笑,“王兄,说句不该说的话,你真以为你的那套表演能骗过他?我早就说过,他是头狼,而且是一头凶狠不受控制的饿狼,就你那一套你唱红脸我们唱黑脸的办法,对他没用,他的野心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估量”。
“那你们总该先跟我通个气吧”!
“哎哟,真他娘的晦气,又输了,不玩儿了”。英俊男子收起手机,笑着说道:“元开兄,先别生气,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只是想给他提个醒,谁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弥勒佛男子说道:“王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英俊男子笑眯眯的说道:“这世上的人啊,最可怕的是你跟他讲利益,他跟你讲理想,你跟他讲理想,他跟你讲信仰,什么是理想,什么是信仰,这玩儿意儿就跟量子纠缠一样,太匪夷所思,太难以掌控。我觉得吧,还是吴峥那样讲利益的,更直白、更痛苦,更让人省心”。
弥勒佛男子缓缓道:“我觉得他说得没错,不喜欢钱、不喜欢权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利益之争不过是你多点我少点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但涉及到理念之争,那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争,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重新评估陆山民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