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海东青静静的听着,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深处却是非常的震撼,豪门贵胄,果然底蕴深厚,她在东海虽然也打造过类似的机构,但与之相比还相差很多,特别是在商业和政府这两个方面,这类人不仅培养起来非常困难,而且所要花费的资源绝对是天文数字。
说完,田横走到北侧的书架,看似毫无规则的抽出了几本书,然后书架就从中间缓缓分开,里面露出了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
田衡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从保险柜到海东青坐的地方之后几米的距离,但这短短的距离,田衡却走了很久,几个月前,爷爷才将这些东西交给他保管,手还没焐热,就要交给他人,还是海家之外的人。
田衡的心无比沉重,手上的文件袋也无比的沉重。
缓缓走到海东青面前,田衡双手紧紧的抠着文件袋,“这里面是田家暗处所有人的名录,还有他们的简历”。
海东青没有说话,起身绕过书桌,一把将文件袋从田衡手里夺过来就朝着书房门外走去。
随着文件袋离手,田衡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往下坠。
“海家能信得过你吗”?
海东青在门口处停了下来,“那是你们的事”。
田衡望着海东青的后背,“你怎么知道我爷爷会答应”?
海东青毫不客气的说道:“因为你爷爷知道你的无能,救不了田家”。
田衡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了那一袭黑色的风衣。
田衡有一种被抽走了灵魂的空虚感。
再次来到田老爷子的院子,老爷子正看着院子里一棵枯树出神。
“爷爷”。
田老爷子没有回头,喃喃道:“事情办妥了”?
田衡站在原地,喃喃道:“她说您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我无能”。
田老爷子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一脸颓丧的孙子,第一次没有斥责,而是安慰的说道:“衡儿,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的局面不是你造成的,你爸有错,我也有错,都是我们的过错,你不过是在为我们所犯下错擦屁股而已”。
田横看着爷爷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胸口向一块大石压住,难以呼吸。
“爷爷,是我没用”。
田老爷子看着这个从小刚毅勇猛的孙子现在像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心里也微微发疼。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个道理爷爷从你小时候就跟你讲,但恰恰是我这个讲道理的人犯下了这个错误。这几十年田家走得太顺了,连我也下意识的骄傲自满了,才给了他们机会。影子针对家族的布局已经很多年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怎么能说是你没用呢”。
一向严厉的老爷子眼里满是慈祥,温柔的说道:“孩子,你是在替爷爷和爸爸受罪啊,苦了你了”。
“爷爷”,田衡感觉眼睛发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田老爷子缓缓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家族大义面前,先放下私人恩怨吧”。
“可是”?田衡欲言又止。
田老爷子叹了口气,“衡儿,你说什么事最不可惜的吗”?
“人心似海,最不可信”。
田老爷子又问道:“那什么又是最可信的呢”?
“自己”。田衡脱口而出,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两个问题,从小到大,不管是爷爷还是父亲,不止一次耳提面命的告诉过他。小时候还不太相信,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他越来越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