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当年的一些情分和愧疚,也因为需要靠他找到那个所谓的‘戮影’。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死了。现在你活着,所有的情分就没有了”。
陆晨龙双目圆瞪,内心震动,他空有一身力量,但却无法挥洒出去。
山坳里异常安静,唯有蝉鸣在山间此起彼伏。
老人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内心同样不平静,陈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弟子,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犹如亲孙女般看待,他不想杀她的丈夫,更不想杀她的儿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帮助陆晨龙隐姓埋名二十年,也不可能暗中帮助陆晨龙突破境界。
这种安静让他几十年古井不波的心境有些烦躁,他既希望陆晨龙开口打破这个安静,也害怕他开口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用不着现在就回答我,我可以等,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我就在马嘴村等你”。
··········
··········
从天京财经回酒店,刚下车就看见吴峥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向他招手。
小妮子满脸的厌恶,“独眼龙狗杂种”。
“你先回去吧”。陆山民摸了摸小妮子的脑袋说道。
走进咖啡馆,陆山民点了杯秀牙,淡淡的看着吴峥,他的独眼眼罩已经摘除,换上了一颗人造眼珠,一只眼深邃悠远,另一只黯淡无神。
“大摇大摆的来见我,就不怕吕家和田家怀疑吗”?
“他们想找陆晨龙,不来找你怎么找他”。
陆山民冷冷一笑,“最近找他的人还真不少”。
“你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吴峥呵呵一笑,“我信”。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种阴险狡诈的人也能信”。
“我是相信我的判断”。吴峥语气笃定的说道。
“那你还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我自从到了天京,就没遇到过好消息”。
“他们开始怕了”。
“他们也会怕,这可太让我受宠若惊了”。陆山民笑了笑,喝了口茶。
“不是怕你,是怕你爸。陆晨龙当年在天京的威慑力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暗中布局二十多年,谁知道有多少后手,特别是他与影子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更让他们害怕”。
吴峥问道:“你和王元开的事情他们知道了,你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陆山民淡淡道:“两个不学无术的二代他们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多半以为这也是他安排的布局,他们是不是还以为我和王元开的结识,也是他暗中的安排”。
“难道不是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吴峥靠在座椅上双手环胸,仔细的看着陆山民的脸庞,“很难相信”。
陆山民笑了笑,“你们不信也很正常,在你们这些豪门贵胄眼里,我怎么可能接触上王元开这样的人”。
“还有个好消息,韩家给吕家提了个醒,大概意思是劝和”。
“晚了”。陆山民冷冷道:“我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必须要用鲜血来洗净”。
“别搭上我”。吴峥笑了笑,“当年害死你母亲的是吴世勋和吴民生父子,后来害死叶梓萱的也是他们父子,而我,同样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现在他们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多半也活不长,你与我没有仇恨”。
“你今天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所谓的好消息”。
“如果只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那也太显得我没有诚意了,为表达我的诚意,我在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陆山民平静的看着吴峥,“说说看,看你的诚意有多少”?
“韩家的劝和只会起反作用,反而会促使他们除掉你们父子的决心。我太了解这帮人了,你们给他的威胁越大,他们就越要斩草除根。给你提个醒,为了逼陆晨龙现身,他们一定会加快动作”。说着又顿了顿,“不仅说你本身,还有你的大本营东海”。
陆山民淡淡一笑,“你们真当东海是天京”。
吴峥身体前倾,“你也未必真把东海经营得滴水不漏,资本上拼杀不同于武道,你在天京死里逃生那么多次算你命大。但你东海的家底未必就有那么幸运”。
陆山民微微皱了皱眉,“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吴峥淡淡道:“吴家被你搞得鸡飞狗跳,哪有精力在东海布局,不过在你和吴家打得热闹的时候,吕家和田家没少在你的后院做动作,他们的布局不是一天两天了。具体的布局他们自然不可能也没必要告诉我,只是一大早就接到了吕震池的电话,问我想不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