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陆山民的人干的”?”
季铁军指着张邈尸体的脸部,“你看他的脸”。
郭良上前凑近看了半晌,疑惑的说道:“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季铁军眉头皱得更深,“是解脱的笑容,又是自杀”。“他是一个很关键的证人,陆山民确实有杀他的动机,但应该不是他”
说着顿了顿,问道:“陆山民进来之后,后面又进来了多少人”。
“看守所里比往常多了七八个人”。
“重点审一下这些人”。
郭良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等等”,季铁军喊住了郭良,“算了,先提审陆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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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审讯室,陆山民发现季铁军明显比上次要憔悴得多。
季铁军看着气色红润的陆山民,淡淡道:“你在里面倒是住得挺舒服”。
陆山民笑了笑,“里面吃得睡得香,外面刀光剑影狂风骤雨都与我无关,自然舒服。倒是季局长辛苦了,估计好些天没睡个好觉了吧”。
季铁军淡淡道:“宋挺死了,张邈也死了”。说着顿了顿,怔怔的看着陆山民的眼睛。“而且还都是自杀。我从警几十年,这样的怪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陆山民含笑道:“你怀疑是我干的”。
季铁军摇了摇头:“说实话,若不是两人都能确定是自杀,我真怀疑是你干的”。
陆山民看着季铁军的眼睛,“你确认是自杀”?
季铁军点了点头,“他临时前的解脱笑容做不得假,如果是他杀不会是这个样子”。
陆山民想了想,“如果他是自杀,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背后的人不想被顺藤摸瓜查出来”。
季铁军若有所思,目光一直停留在陆山民脸上,“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那人既然想至你于死地,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他手上若是有铁证,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陆山民笑了笑,“很简单,因为他手上根本就没有铁证,我,根本就没杀人”。
陆山民看着季铁军怀疑的目光,笑问道:“你信不过我”?
季铁军笑了笑,“我虽然跟你闲聊,但你也别忘了,我是警察”。
说着继续说道,“宋挺的死更让人看不懂”。
陆山民呵呵一笑,“很好懂,你们都认为宋挺的证词对我很不利,所以他死了,我有
最大的杀人动机。”
“你的意思是说,宋挺本就对你构不成多大危险,即便他到了天京也没多大用,反而他死了更好,反倒能加剧我们对你的怀疑”。
陆山民淡淡一笑,“你眼中的疑惑说明那人的计谋很成功,任我舌灿莲花,警察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不过季局长,你审问人的方式还真是很特别”。
季铁军笑了笑,“因人而异,我可不是对谁都采取这种温和的审问方式”。
“那我得谢谢您的区别对待”。
“不用谢我,我看过你的所有资料,像你这种心智坚定的人,传统的硬方法没用,大家闲聊一下加深感情和信任,或许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季局长是想通过闲聊的方式找到我说话中的破绽吧”。
季铁军笑了笑,没有否认,“你不但心志坚定还很聪明,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很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说着压低声音以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你”。
陆山民淡淡一笑,“和嫌疑人谈条件,你和我见过的警察都不一样”。
季铁军眉头微皱,“你还是信不过我”?
“你信不过我,我为什么要信你”。
季铁军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其实我已经有些信你”。
陆山民双手放在桌子上,倾斜向季铁军,“季局长信得过我就应该放了我”。
季铁军微微一笑,“纳兰家正通过各种手段逼迫我马上结案,说实话,我真怕我扛不住”。
“你在威胁我”?
季铁军看着一脸笑意的陆山民,淡淡道:“你有恃无恐的样子显得有些过于自大,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一家大集团公司董事长,我会认为你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愣子。但我现在更愿意相信你有后手”。
陆山民笑了笑,“季局长,你难道没发现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吗,这么复杂的一个案子,你敢轻易结案吗,更何况纳兰家有背景关系,我作为东海和江州的商界风云人物就一点没有靠山吗”。
季铁军暗自苦笑,陆山民说得没错,其实不管是东海还是江州那些企业的关注,都不是太大的问题,最关键的是他一早接到了上头打来的一个电话,虽然没说要偏向陆山民,但让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偏向纳兰家。
“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还真是难办”。
陆山民摇了摇头,“法律是公正的,跟有钱没钱没关系,关键在于你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杀了人,你如果想强加给我罪名,那确实很难办”。
季铁军淡淡道:“即便没有确凿证据,但你有重大嫌疑,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陆山民耸了耸肩,“管吃管住,那我就继续呆着”。
季铁军起身无奈的笑了笑,“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警察更值得信任,想通之后再告诉我”。
陆山民仰头看着季铁军,“警察当然值得信任,但万一你不是呢”。
季铁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在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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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号房,陆山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和外面的人一样,他也在思考到底是谁在捣鬼。昨天周同已经派了个人混进了看守所,把最近的信息告诉了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次针对他的人既不是影子也不是纳兰家,除了这两方势力,剩下的只可能是他们,但是他们没有与他为敌的动机,而且以他们政府背景的身份,也不太可能逼死宋挺和张邈,这样的手法不太符合他们的规矩,想来想去也想不通。
不过他并不太担心,叶以琛愿意出面帮他打点,以朱老爷子的声望,即便是纳兰家也难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想到是曾雅倩说动了叶以琛,陆山民感到深深的愧疚,他太了解曾雅倩。心气高傲,脾气倔强,哪怕是她的父母亲人也难以让她开口相求,更别说是叶以琛,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可想而知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陆山民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股臭味传进了鼻子里,睁开眼睛,看见光头花臂大汉和两个尖嘴猴腮的人正站在窗前不坏好意的冷笑,其中一人手里提着几双袜子。
这三人是同一号房的人,自打前两天进来,陆山民就没有搭理过他们。
几只袜子扔到了床上,光头花臂男冷冷道:“去把袜子洗了”。
陆山民抖了下被子,将袜子抖落在地。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笑了笑,“勇哥,这小子不懂规矩”。
光头花臂男冷哼一声,“小子,老子忍你两天了”。
陆山民看了看三人,在进来的时候他就仔细留意过三人,进看守所的人都喜欢炫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光头花臂男算是个混混小头目,打架闹事砍了别人的一条手臂被抓了进来,两个尖嘴猴腮的都是小偷,并没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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