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敖仓的江家军已经全都被杀了。
“要不要将人截下来?”副将立即询问。
李雍摇头:“不用,江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只要和他有仇的人都会被他刻在手中的把玩的石头上,直到将那人杀死,他才会将那石头砸个粉碎。他手中也该有我李雍的名字,这样一来我就是个饵,只要有我在,不怕江冉不来。”
江冉得到消息之后,押送粮草的队伍已经离河北道的边疆重镇很近了,他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眼睛中满是杀意,看着斥候:“再说一遍。”
“我们派去的人都被那些暴乱的叛军杀了。”
“哪里来的叛军?卫家留在敖仓的那些人?”江冉冷笑一声,“他们也能杀的了我的部属?现在有这个本事的也就是李雍。”
唯有李雍敢这样做。
“很好,”江冉冷笑道,“正愁没有人来磨我的石头。”
江冉早就收到了江瑾瑜的信函,要趁着这次的机会杀掉季家父子和李雍、李丞,最好冉六和顾珩也不要放过。
李雍手上沾着江家人的血,这次他要李雍血债血偿。
“走,”江冉道,“动身前往河北道。”
……
林让每次站在城墙上都会想起常宁,因为常宁说过,希望将来有一日她能和林家的兵马一起出战。
林让从来都将这当成是常宁的孩子话,后来嫂子生病,小小的常宁拜见释空法师求学医术,如果没有十几岁那场病,兴许还真的已经偷偷摸摸地跑来了战场上。
其实常宁小时候很娇气,动不动就会奶声奶气地哭起来,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不住地掉落,兄长对孩子要求很严,不准家中任何人上前去哄,还说过阵子若是没有人理睬她,她就会停下。
可是他总在关键时刻忍不住要去逗常宁,趁着别人不注意就眉毛一高一低,要么向她眨眼睛。
然后她就会笑。
这样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地过好这一生。
“将军,粮草明天就要到了。”
林让听到消息不禁心中一喜,这座城已经摇摇欲坠,这个消息是最能振奋人心。
“粮草来了。”
林让喊了一声,城墙上立即响起欢呼。
季承恩和李雍在天将黑的时候进了城,城中的百姓早就已经走了大半,守城的官兵一个个脸上满是死灰的颜色,但是他们仍旧在坚持着。
季承恩心中一阵激动,只要能来到这里他就已经没有了遗憾,即便死也死得其所。
林让将季承恩和李雍迎进了军帐。
几个人刚刚坐下,就又有传令兵送了消息来,是一封来自于江冉的信函,林让看着皱起眉头。
“怎么?”季承恩不禁问过去。
林让这才缓缓地看向李雍:“江冉的军队已经快要到这里,只是携带的粮草不多了,江冉要李雍带着粮草去接应。”
这分明就是让李雍单刀赴会。
季承恩正要反对,却又一个清脆的女声抢先道:“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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