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滴血,并不扎眼,可以落在锦洋的眼底,就像是尖锐的刀一样,让他脾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他侧过头,对着一屋子知道自己到来而特意过来等候的公安局领导和警-察,声调低怒的说:“你们一个一个眼瞎了,没有看到她受了伤,怎么还在这里录口供,为什么不先送去医院?”
林深深望着自己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子,不知怎么,就忘出了一点冲关一怒为红颜的味道,她的大脑,一下子有些懵。
同样被锦洋突如其来的怒气震的懵住的,还有一屋子的其他人。
那些人各个都还没回过神来,锦洋脾气又有些大的像是训斥自己下属一样,发出震天的怒吼:“你们一个一个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医生啊!”
那模样,仿佛身上沾染了几滴血的林深深,随时可能会死掉一样,疯狂而又震怒。
这里的人,都知道锦洋是薄帝集团的CEO,也知道他的姐夫是zhong央的人,所以那些平常被旁人围着转的公安局领导像是孙子一样,被训斥了之后,还各个陪着笑,连忙转身,对着下属说:“快点,快点打电话叫两个专家医生过来!”
一时之间,原本正常的录口供室,变得乱糟糟成了一片,有打电话叫医生的声音,也有一些为了讨好锦洋,对着林深深道歉的声音。
林深深知道,锦洋这样指责一圈人,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她也知道,她应该出声提醒一下,她没事。
可是,此时此刻,她看到这一屋子,平常人见了都要客气的人,都在围着自己转,在看到锦洋都坐在她的旁边,紧张兮兮的对着她轻声轻语的说:“在等一等,医生马上来了。”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心底涌现上来一股温暖,让她整个人怔在了那里,怎么也舍不得挣脱出来。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被人捧在手心里,当成重心一样,享受众星捧月的滋味了。
大抵,人生之中,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人毫无理由的偏袒。
林深深身上的那几滴血,纵使谁看见了,都知道,是不值一提的小伤。
可是,落在锦洋的眼底,就像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林深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有如此娇气的时候。
不过,林深深享受归享受,到底还是有些心里不安的,所以沉迷了一会儿,还是抬起手,拉了拉锦洋的袖子。
锦洋快速的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眼底闪烁着浓浓的担忧:“深深,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林深深一下子有些觉得自己刚才贪恋那样的感觉有些过分了,她的眼底闪烁着纯纯的不安,咬了咬下唇,才继续小声的嘀咕道:“我没事的。”
林深深愈发的愧疚,她的小手用力的揪着锦洋的手指,有些不安的拧着,把锦洋的袖口搅的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