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也没问什么,直接点了点头:“那行,我知道了。”
说完又嬉皮笑脸的道:“二哥,要不明天咱们再去山上抓田鼠吧,这东西太肥了!”
“还用得着你说!”齐山没好气儿的踹了他一脚。“别在那里偷吃,给我打把手,把这些有用的工具挑选出来,刷刷干净,说不定过两天就用到了!”
“好嘞!二哥你放着别动有我呢!”
说着朱重八就将剩下的地瓜塞进了嘴里,嘴巴鼓的跟蛤蟆一样,上前一把抓住石碾子,两下就扛在了肩上,大步向河边走去。
齐山心里那个爽啊,看看老子踹大明开国皇帝他都不敢回嘴的。
齐山也没有在旁边看热闹,拿了几个木头工具跟在后面。
两个人走到小溪旁,简单的将这些东西洗刷干净之后,王大娘那边的饭菜也做好了。
一家四口人关起门来,围坐在小小的方桌前,那喷鼻的香气直往鼻孔里钻。
每个人能把黑陶碗中放的都是红彤彤的高粱米饭,足有人头大小。
中间的砂锅里,田鼠肉烂烂呼呼的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朱重八忍不住伸筷子,被王大娘一巴掌打在手上。
“没规没矩的叫二叔先吃!”
朱重八排行老四,大哥跟他相差十几岁,说是兄弟,其实情同父子大嫂就是半个娘亲啊。
说是让他从小带到大也不算过分。
齐山倒是不在意这些,抬起筷子夹了一只田鼠腿放在碗里。
“吃吧,大家都吃!今天晚上咱们吃一顿饱饭!”
三人使劲的点头。
齐山将碗端起来做出扒饭的样子,实则并没有将高粱米送进嘴里。
而是一点点的收藏进了随身空间的一处容器中。
虽然这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食,对齐山来说仍然是无法下口的存在。
他还是暂且忍耐,回头再吃吧。
树皮草根吃了几个月,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被刮干净了。
就连文正这个小不点儿吃起来都是狼吞虎咽。
眼看着一盆高粱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齐山微笑着,时不时将自己碗中的饭拨给他。
然后假装吃上几口,转头再拨给朱重八一些。
王大娘看在眼中心中充满着欣慰。
家里逢遭大难,本以为已经无路可走,没想到峰回路转,家中又有了顶梁柱。
她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带着文正回娘家,即便没有面皮,每日遭受冷眼,为了活命,他也忍下了。
前两日晚上还为此偷偷流泪,谁知今日家中就有高粱米饭可吃。
老二又掌握了抓捕田鼠的技术,说不定这个灾荒年能活过去了。
一家四口吃顿饱饭,每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瘫软在桌前。
朱重八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闻着米饭的香味儿,吧嗒吧嗒嘴。
眼前几个餐具都已经油光水滑,干净的能当镜子用了。
这种保护的幸福感在三人心中流淌,让他们久久回味,充满了不舍。
王大娘已经开始回忆起来,上一次吃这么饱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刻。
隔了好一会儿齐山才道:“大嫂,粮食藏好,不要被外人看见了。过一会儿你找一找家里还有没有破旧的衣服都撕开了做成口袋。也不用太多,有三五个就够用了。”
王大娘重重地点头:“二叔放心,家里面别的没有破旧衣服,还是有一些的,我这就去!”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向里屋走去,捎带手的将几只大碗也端了下去。
文正站起来将门窗都打开,让外面的风通进来,吹散了高粱米饭的香味儿。
齐山嘱咐道:“文正,你一会儿出去找一找,哪里有干稻草,多报一些,回来明天说不得要多弄一些。”
文正使劲点头。
他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个二叔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看不出来,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本事。
他已经忍不住在幻想,如果自己能学会二叔的手艺,每日里拿着袋子在山上乱转,随随便便点起一堆烟雾就能收获一袋子田鼠。
如果能过上每天吃肉的日子,那可是幸福到天上去了。
“老四,你一会儿去找周德兴吧,让他过来看一看那些工具如何修复,顺便跟他说一下明天上山的事!”
朱重八惊讶道:“二哥真的要带上他?”
“村子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咱们家天天高的米饭,其他人早晚会知道。
与其到时候面对全村的人跟咱们抢田鼠,现在就拉一帮人霸占山头。你说呢?”
齐山意味深长的看向朱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