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梅面色阴沉的坐在堂前,听手下的汇报。鸡皮般的老手抓着一根龙头拐杖,如果只看相貌,会以为这是哪家颐养天年的老太太,绝不会相信这就是天涯海阁海角八罗刹之一的血仙子。
只有那跪在堂下之人,才知道隐藏在这苍老衰弱的身躯下的,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龙头拐杖轻轻顿了一下地,仿佛敲击在堂下人的心口,吓得那人心脏砰砰之跳。
老妇人沙哑难听的嗓音已回响在大堂:“这么说,樊乘龙已经彻底投向许妙然了?”
“是!许妙然已于昨日正式立社,自认社长,名通才社,樊乘龙是副社长。”
“通才社……通才社……”桑红梅念叨了两句,突然冷哼出声:“是通财社吧!好一个小妮子,竟是公然把财富挂在嘴边,以财诱人,结党营私,好不要脸!”
她说着龙头拐杖已连顿了几下,就听大厅中传来轰轰震响,那用青金制成的地砖到是一块没碎。
旁边坐着的一位青年文士笑道:“你何必生气,那许妙然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依仗父萌,骄横跋扈,哪曾吃过什么亏?上次的事显然是激怒了她,故有此举并不奇怪。”
“她懂什么?”桑红梅已是喝骂起来:“无非是一个宠惯了的蠢女人,一心只向着夫家。却不想想没有门派哪有她今时今日之地位,莫说是她,就是她爹都没有。”
公然非议一位真君,大概也就这位血仙子敢这么做了,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桑红梅却是全然无惧,继续道:“那许光华也是个没出息的,师傅早提醒他,让他催许妙然把传送阵交出来,他就是不听。一对顽固父女!传送阵一事,事关重大,岂可落入个人手中?再者这些年来,两界贸易一事早非秘密。要不是有天涯海阁挡着,他真以为就凭他一个真君,就能挡住这么多的狼吗?出身门派,依赖门派,却不思报恩,反挟势以利己,简直是岂有此理!”
青年文士苦笑:“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两界贸易是唐劫做起来的。真要算起来,洗月派显然更有继承之权。如今正因有妙然以未亡人身份处理,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占有,若是真交给派里,只怕反生纠葛。”
桑红梅老眼一瞪:“陆无涯,你他娘到底在帮谁说话呢?”
青年文士苦笑:“我自然是帮你。玲珑天尊的意思,也不过想得到传送阵的具体位置,为的是有备后患,却从未说过要正式接管。反倒是你的动作大了些,连逼婚都弄出来了,弄巧成拙啊。”
“我这不也是为了门派好?每年分这么多的钱给洗月派,我看着心疼啊!”桑红梅拍着胸口回答,传来一阵空洞回响:“什么理不理的,本仙子不懂,也不想问。我血仙子自出道以来,靠的可不是以理服人,而是这个!”
鸡皮鹤发的老女人已握紧一只拳头。
沙哑的嗓音继续回荡:“两界贸易关系重大,明明是掌握在我天涯海阁中人的手里,凭什么天涯海阁只能得到八分之一的好处,而她许妙然却独占大头?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老女人顿着拐杖大声道:“无论如何,必须把传送阵的位置找出来!”
说着她已高声道:“让青风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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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山,摘星峰。
洗月派掌教之地。
往日的摘星峰,安静,和谐,庄严,肃穆。
就象是一座万年古佛,供人瞻仰,令人膜拜。
但是今天,一向威严肃穆的摘星锋却被一群年轻人的欢笑声打断了。
“胖子!”随着嘹亮的呼声响起,天空中飞过一道人影,正落在卫天冲身边,一把将他抱住,正是身背大剑,气宇轩昂的蔡君扬。
相比当年,如今的蔡君扬更见风采,脸上多了些沧桑之色,手臂上的肌肉更加结实,额头上还有了一道深深的疤痕,也不知怎的没有去掉。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份豪情,抱住卫天冲后就死不撒手,大笑道:“没想到你也来了。”
卫天冲大怒推开他,指着胸口叫:“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叫我胖子,你看老子现在哪里胖了?我这是壮!还有我来很奇怪吗?你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然后又是一个人的声音:“少爷!”
卫天冲回头望去,正是侍梦正在过来,大喜道:“侍梦你也来了啊?”
侍梦脸一垮:“你们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卫天冲想起自己先前对蔡君扬说的话,立时讪讪笑了起来。
这些年,侍梦一直努力修炼。唐劫传给他的八荒聚灵法弥补了他资质上的不足,全心努力下,境界上大致还算跟上了大家的脚步,当然实际战力就差了不少。就好象许妙然虽然冲上了心魔境,但由于修炼时日短,经历战事少,实际战力比之同辈还要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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