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辛越的事就是一条线,将我们所有人联在一起。那些拿了我们好处的人,虽然帮了我们的忙,但将心比心,不过是举手之劳就拿到不菲之资,对我自然是充满感谢的。尤其是樊乘龙等人,更是什么都没付出就获利重大。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让这些人看到了我拥有的财富。我能拿出这些钱,以后自然也能拿出更多的钱。钱总是要用出去的,就看用在谁身上。用在樊乘龙身上是用,用在李乘龙张乘龙身上也是一样用。既然已经借了打击辛越一事建立了交情,那何不就让这交情继续下去?他们需要我的钱,我也需要他们的势。”
“原来是这样。”红苑恍然大悟:“所以他们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来依附你的?”
“我身为真君之女,背有后/台,又掌握两界贸易,坐拥巨资,有人依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了。不过既要依附,也得看这个人性情如何,可堪信任。所以他们今天不是来依附的,而是先来试探。毕竟合作的时间还短,还需要时间来观察。重要的是,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兴趣。”
如果是以前,许妙然肯定是没兴趣的。
于她而言,能够与唐劫一起逍遥天地就是最快活的事,哪有兴趣掺合那些钩心斗角的阴谋。
但是如今唐劫生死不知,天涯海阁内起纷争。为了保护唐劫留给她的遗产,她也不得不拼一把——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与那些觊觎她财富的人抗争,就是最好的选择。
数千万的灵钱砸下去,买来的不仅是辛越的失败,还有一批心向着她的同门。把握住这个机会,许妙然才能在天涯海阁真正有自己的话语权。否则每出点麻烦就砸几千万,就算许妙然再有身家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当许妙然想到要建立自己势力的时候,樊乘龙他们也感受到了许妙然对掌握自己命运的渴望。双方在这种情况下走到一起,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更何况天涯海阁本就是女子为尊的门派,依附许妙然,本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许妙然本身还不是正式的少主。不过由于她真君之女的身份,少主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是无悬念可言。
当然,今天还只是个试探,只是开始。更多的信任与交情还需要时间与接触慢慢建立,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在沟通过后确认了彼此的意愿,以后就方便多了。不仅是他们,还有那些其他接受过许妙然好处的,也都会象樊乘龙他们一样,借机依附。
明白了这点,红苑到是忧愁起来:“就怕老爷那边知道了又有变故。”
许妙然奇道:“老爷为什么要拦着?”
红苑回答:“你忤逆老爷的意思,他怎能不生气?”
许妙然笑道:“小傻瓜,你根本就不明白父亲的想法。他同意辛越的求娶,只是担心我嫁不出去。我既已用行动表明心迹,他又怎会再强求。至于说建立自己势力一事,父亲就更是乐不得了。做父母的人啊,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我要说去逍遥天下,生活幸福,他们肯定不乐意,认为我不求上进。我要说建立一番宏图伟业,哪怕风再大雨再大伤痛再多也不怕,便一个个高兴的乐不可支。仿佛生我们下来就是让我们吃苦受累的,有敢躺在爹娘成就上过日子的,皆是不孝。所以我如今力争上游,争权夺利,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会阻我?你看着吧,等此事风声出来后,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亲自过来为我助威。”
红苑听得彻底傻掉。
许妙然却话风一转:“不过话虽如此,我却并不愿意他这样做。”
“为什么?”
“长辈插手的好处,是可以获得极大助力。但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有时管得太多,动辄关心过度,事事过问。若事情不是依他们设想的去做,往往便动辄大怒。可以说最大的助力是来自他们,最大的麻烦也来自他们。”许妙然忧伤道:“父亲是个固执且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帮是肯定会帮我的,但也肯定会要我按他的要求去做。与谁好,与谁不好……皆要听他的意见,与他同步。我肯迈入这肮脏浑浊的权力泥流中,为的就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又怎会再受他的意见摆布。所以他固然肯帮忙,我却是不想要的。”
“那……那怎么办?仅凭樊乘龙他们,怕是还不够吧?”
“的确不够。”许妙然悠悠道。
数千万的灵钱可以让低阶的弟子同门闻风而来聚拢在许妙然麾下,但是对那些实力强的人而言却大可不必看许妙然眼色行事,完全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次帮过你,就算钱债两清,下次的事下次再算。
因此在强者方面,除了樊乘龙等少数几个,许妙然能掌控的依旧极少。
此外对依附自己的人,许妙然也无法完全信任,毕竟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暗算自己的人派来的卧底呢?
需要强者,还需要有可信任的强者,这就是许妙然面对的现实问题。
“那怎么办?”红苑问。
许妙然摇摇头:“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只能一步步进行。不过办法嘛,也不是完全没有。”
“什么办法?”
“跳出天涯海阁,应当还能找到一些帮手。”许妙然喃喃道:“比如洗月派。他们每年收我这么多钱,这次的麻烦也该让他们知道一下。再说唐劫在洗月派交了那么多朋友,嫂子有难,他们这帮好兄弟还不该伸一下援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