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朝那几名身上拥有血种的人看了过去,一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很快他似乎就有所发现,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异常,跟着将视线收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等到了那几名身怀血种的天宫同僚离开后,他才朝徐长青小声的问道:“长青兄,你也知道了?”
见到鱼儿已经咬钩,徐长青并没有急着拉杆,而是欲擒故纵,装作不解对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反问道:“知道什么?”
徐长青伪装得很成功,让伯纪看不出半点异常来,真的以为自己问得不妥当,但他又不好明言,毕竟这件事牵扯极大,万一徐长青不知道,他说漏了嘴,只会害了徐长青,于是便迂回了一下,转而问道:“你刚才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
徐长青一脸惊讶的说道:“伯纪兄不是不让我问吗?”
伯纪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你还是问吧?我也想听听。”
徐长青知道火候到这里就足够了,继续再含糊下去,恐怕会弄巧成拙,于是他便故作好奇状,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抬手隐秘的指了指刚才那几名身上拥有血种的天宫文士,问道:“我就是想问刚才坐在哪里的那几个人是谁呀?”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起他们几个?”伯纪听到徐长青的询问后,露出了一脸了然的神色,但他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又向徐长青问道。
“我就是感觉到他们那几个人有些不对劲,”徐长青故作茫然状,并且将话说得含糊不清,又故作神秘状,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伯纪的一侧,再次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极为小声的朝伯纪说道:“而且这些天不单单那几个人身上有些不对劲,就连别府里,牧城内,也有不少人身上都不对劲。”
“看来你是真的发现了。”伯纪颇显深意的看了看徐长青,跟着便站了起来,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的住处去。”
说完,他便领着徐长青回到了,他在天宫别府旁边的自家宅第中。
徐长青这是第一次到伯纪的宅第,但这个宅第在牧城很有名,因为它完全是在仿造古罗马的万神殿建造而成的,只是其内部并不是神灵的神像,而是用各类宝石和法阵制造而成的周天星象图。
在见到这个随着阵力缓缓按照星辰规律运转的星象图,徐长青感到有些震撼,因为这个星象图竟然如此和镇元子残缺记忆中的洪荒周天星辰近乎一致。
徐长青并没有遮掩脸上的震撼表情,伯纪自然也看在眼中,虽然他和徐长青只认识几日,但对徐长青的星象学识非常钦佩,如今这样以为被他钦佩的人竟然会为了自己花了二十多年亲手打造成的周天星辰图感到震撼,哪怕心境再好,他也难言得意之色。
只是,伯纪并不知道,徐长青不单单因为这星辰图的布置而感到震撼,而是更多的是因为这个星辰图正在向后天灵宝转变,他相信只要给予充足的时间,那么这座宅第中的星辰图必然会变成第二件洪荒至宝周天星辰图。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根据他的了解,伯纪所看的那些星象学书籍都是世俗人间东西方的古代星象学,仅凭那些星象学哪怕才智再高,也不应该创造出这样一副洪荒周天星辰图,所以其中必然有他现在还不知道的奥秘。
“你之所以会钻研星象是为了这副星辰图?”徐长青恢复正常后,便试着朝伯纪问道:“这是怎么布置出来的?我看上面很多星象和我读过的星象书籍的描述有很大差异,但有感觉非常契合,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徐长青的询问,伯纪也不由得露出佩服之色,朝徐长青竖了竖大拇哥,然后说道:“这幅星象图的确不是那些书中所记载的星象,这些星象是以我从一本荒古遗物上见到的星象为基础,修复而成的,所以这副星象应该是荒古时期的星象。”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在这里二十多年并不是为了这副星象图,这副星象图算起来只是我守在此地二十多年中闲暇之余随手制作而成的小玩意。”
徐长青此刻很有一种想要往眼前这青衣文士脸上抽嘴巴的冲动,就连他看了也要眼馋三分的周天星辰图,在对方口中竟然成了附属的小玩意,着实有种让人憋闷的感觉。
伯纪并没有发现徐长青的脸色有些异样,继续说道:“我这二十多年的等待其实都是为了刚才引起你怀疑的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