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魏尔登是一个政客,按理说不该如此,但是蹩脚的演技,还是让孟小冬忍不住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小声,宛如天籁。尤其是她从小唱戏练功,气息悠长,更是让声音多了一种空灵的气息。
魏尔登这才发现,原来王学谦的身后,站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虽然按照西方人的审美来看,孟小冬在他的眼中远远称不上绝色,但这个世界上对美的最终认定,还是相差无几的。
孟小冬的清秀,宛如纯净的如同深潭一样的眼神,让魏尔登惊为天人,吃惊道:“威廉,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孟小姐。”
“魏尔登领事。”
“哎呀,尊贵的小姐,欢迎您能够参加法兰西式的宴会,您一定会喜欢这种氛围的,因为这是欧洲最为高雅的宴会,没有之一。”
魏尔登说话间,拉起孟小冬的手,湿漉漉的嘴唇在她冰凉的手背上碰到的那一刻,孟小冬脸色吓的惨白,眼珠子都瞪大了,尤其是魏尔登硬邦邦的胡子,在她手背上划过的印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在魏尔登的眼中,孟小冬看上去早熟一些,但难以掩饰脸上的青涩。
15岁?
还是16岁?
这并不重要,关键是魏尔登对这个国家的国情非常了解。并不认为,王学谦和孟小冬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再说,在欧洲,上流社会的宴会,女伴的年纪也不会有太多的规定。
有时候,长辈带着自己的小辈,比方说侄女参加宴会,也不是不可以。
在民国,魏尔登知道生活在这个国家最顶层的权贵们,普遍都喜欢年纪小的女人。对此,魏尔登还是深有研究的,尤其是在黄金荣的三鑫公司的贿赂下,每年他都能在黄金荣的手里,拿到至少30万法郎的灰色收入。
老实说,魏尔登都不想回法国了,连晋升公使都不愿意。都想在上海总领事的职位上,死活都不肯走了。
“总领事先生,公使大人已经到了。”
“王先生,请和我一起去迎接公使大人。”
王学谦愕然,在被魏尔登拉住胳膊,往外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好像不对劲啊!忙对魏尔登解释:“领事先生,您大概弄错了。我并不认识公使先生。”
“这个或许是这样,但你不知道吗?这次宴会,是专门为另外一个人举办的,或许你见到那位尊贵的先生,您就知道了。”魏尔登笑着说。
一边的孟小冬被刚才魏尔登突如其来的偷袭,搞得有些神经质的不停手甩着手腕。还忍不住在手背上擦了又擦。见王学谦和魏尔登要离开,立刻条件反射的抓住了王学谦的手臂,跟着出来了。
心里早就后悔死了,要不是她不笑出来的话,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了。
在台阶上,魏尔登快跑几步,从台阶上下来,紧跟着是一些在法界的权贵,大部分都是在‘法租界公董局’任职的法国官员,只不过他们的地位并不高,尤其是在像魏尔登、康德这样的法国外交官面前,更是显得卑微。
在对尊卑非常注重的外交场合,这种地位上的细微差别,很容易辨认。
一辆黑色的标志汽车,缓缓的视线中出现,停在了举办宴会的‘公董’局大楼的台阶前。出乎有些法国人意料的是,接送公使的汽车并不是以前法国在国外经常使用的雷诺。
作为法国最早的汽车工厂之一,标志甚至在生产汽车的历史,要比雷诺早上两年。但是却在规模上被后来居上的雷诺赶超了出去,在标志新工厂投入使用之前,雷诺甚至已经成了法国企业工业的标杆。
这让雄心勃勃的罗贝尔?别儒怎么能够忍的下去,这才促使了标志和美国汽车工业商的合作。
只不过在王学谦的眼里,这辆标志新车型,在外观上和其他品牌的豪车没有太多的变化,甚至在正面看,还有点像劳斯莱斯。要不是车头的车标不同,很容易被人认错。
车门打开之后,康德公使下车,但他只是和魏尔登握了一下手,却并没有进大楼的样子,反而站在汽车的边上。
很快,从后座又有一个人下车。
不过这让王学谦有些吃惊,跟着康德公使下车的是个年轻人,而且好像他还有点印象。
“伯爵大人,非常荣幸您会来到上海法租界,我们已经为此准备了一周的时间,就为等待您的到来。”魏尔登热情的介绍着,但显然年轻的伯爵有些心不在焉。
眼神扫过人群,却在王学谦站着的地方定格了。
随即快跑过去,还没跑到王学谦的面前,就张开了手臂,夸张的大叫:“威廉,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被动抱住的王学谦一脸的无奈,这不是你准备的吗?不过王学谦也纳闷,抱着他的那个法国人不是别儒家族的罗丹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伯爵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