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挺生也是略显尴尬,原来眼前的两个照顾了他大买卖的青帮头目,并没有和他交谈下去的意思,只好自顾自的说:“说起来,霞飞元帅正好在远东,现在应该在日本。如果他从日本离开回国的话,很可能抵达上海。然后取道安南。”
“你这么知道的?”芮庆荣眼神微微的眯起,就像是捕猎前的野兽一样,显得好不在于,实际上是全神贯注的样子。
“报纸上说的啊!”
在法租界里,有很多外文的报纸,当然也少不了法国人办的法文报纸。报纸上的信息大部分都和远东无关,反而介绍法国本土的事比较多。
卫挺生看法文的报纸没有障碍,但对于芮庆荣来说,别说法文报纸了, 连中文的报纸看着都费劲。所以,芮庆荣虽然提放着卫挺生,但却也非常好奇,书上的知识,报纸上的消息,都会让他有种难以言表的向往。
见芮庆荣想听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卫挺生也是莞尔一笑。
他还以为,这是芮庆荣好面子,接受不了自己的无知,可从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种想要有一探究竟的欲望也好,想法也罢。想到芮庆荣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所以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开始说起来:“据说这位元帅的性格木讷,但是非常坚韧,几乎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有任何表情。即便在洛林,他指挥的主力军团在一月之内,损失了三十万人。”
“三四万人?”芮庆荣自以为是的说道:“谁让他是总司令呢?当官的从来不会把当兵的性命当一回事。只不过三四万人有点多了。”
“不是三四万,而是三十万。差不过当时的法军的十个军的部队,在欧洲之初就因为他的指挥失误,但是让人诧异的是,即便是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失败,他还是在指挥岗位上,似乎根本就没有让他受到丝毫的影响。”卫挺生说的,都是从报纸上看来的,有当年他在美国看到的新闻,也有从杂志上看到的。
“三十万?那他还不被手下打黑枪。”芮庆荣惊叫道。
在他看来,段总长当年训练的部队,号称百万,其实也就这么点人。
把命根子都败光了,这个霞飞看来也不怎么样。
尤其是他后来听到卫挺生说的,霞飞是一个习惯于打败仗,但在败仗中,能拖住对手的将军的话。在芮庆荣的心里,霞飞这个大元帅早就成了无能的董卓,阿斗之类的小角色。
只不过风光一阵而已,很快就要倒‘血霉’了。
而芮庆荣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没多大本事的元帅,怎么会被法国人当成英雄?难道法国人的脑子都被糨糊给糊住了吗?
按理说,法国人傻成这样,应该没理由在民国作威作福啊!
小哥几个,找足了人手,就把能丫全给废了。
可现如今,在上海,燕京的法国人,哪一个不是抬着头,高傲的就差拿着鼻孔看人,也不怕整出个颈椎移位,变成二傻子。
有点失落,有点不解,芮庆荣的脸色一阵变幻,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法国人太孬,而民国人更孬而生气;还是看清了法国人也不过如此,自己却整天给法国人低头哈腰而郁闷不已。
总之,这里离开的时候,有些愤愤不平。
忙活了一个上午,终于将所有的买股票的人都办理好了股票登记工作,虽然这些人在上海滩其实并不是怎么受到欢迎。但好歹,也卖掉了不少的股票。
范季美兴奋的拉着卫挺生说什么中午也要去干一杯,庆祝一下。
经历了几天心惊胆战的日子,范季美的郁闷心情也算是一扫而空:“卫博士,我们去叫子高一起去,大家乐呵乐呵,庆祝一下。”
光流水就差不多有80万大洋的往来,按照股票交易所的提成,虽然不到一千大洋,这点钱,他也不怎么看得上,但总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让他失望的是,好王学谦早就离开了。
而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证券交易所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门口也开始站着一些人,穿着几乎和物品交易所的掮客和投机商如出一辙。但这些人也仅仅是在观望。
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是,在第二天,‘钧培里’的黄公馆也派人来购买了20万股的铁路股票,杜月笙和金廷荪等人依各人能力,相继购买了一笔股票。
接下来,朱家,叶家也相继以私人名义购买东方铁路公司的股票。
第三天,荣家的人出现在证券交易所的门口的时候,东方铁路公司的股票一下子成了沪上大家族争相购买的股票,代表的是一种身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