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服众的问题。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得张啸林原来势力的认同,就需要给张啸林报仇,那么那个报仇的对象,很可能是你。”王学谦冷笑道。
后背凉飕飕的一阵惊悸,芮庆荣顺着王学谦的思路,往下想去,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青帮的人讲究江湖规矩,可也不是一个个都不懂变通道理的人。尤其是在上海,更是一脑子活络著称。要知道在王学谦这里心不动,肯定不会放弃芮庆荣这个软柿子。
再说了,芮庆荣当时不过是‘钧培里’黄公馆里面的小人物,一个不入流的打手,到时候黄金荣为了躲避张啸林之死的嫌疑,会站出来为他说话吗?
一切都像是一张紧密的,毫无漏洞的大网,笼罩在芮庆荣的头顶。
“小子,醒醒。”
见王学谦多次轻声对芮庆荣说话,对方都没有答应,让站在一边无事可做的钟文豹等着一双大眼珠子,脑袋嗡嗡的生气,心说:“这小子,到这里来装大爷来了?”
芮庆荣的后背被钟文豹毫无征兆的拍了一巴掌,不知手脚轻重的下手,差点没让芮庆荣闭过气去。
“多谢先生出手相救。”
“相救谈不上,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想和青帮有过多的接触,就是因为这点性格。”王学谦笑着摆摆手。
不过脸色忽然一边,话音一转,脸上露出一种让芮庆荣迟疑的绝然:“只是现在我有些看不透你了,按理说,经过了几个月的稳定期之后,你在青帮中的地位将已经稳固。但却给我一种感觉好像是没有了爹娘的孩子,眼神中都透着惊恐,似乎有人要害你一样。可据我所知,上海滩的青帮还算稳定。”
芮庆荣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因为,在上海,尤其是帮派人物,控制水陆码头,赌场、ji院这些地方,少不了要和当地的势力打交道。而在芮庆荣的这个层次,打交道的人只能是外国人,在上海滩势力最大的几个外国人;还有就是江浙两地的督军,上海的警察厅长也或许能够成为他的幕后后台。
或许是家里穷,小时候经常饿肚子,这才让芮庆荣有种超越常人的危机感:“先生不瞒您说,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只是知道我的手下中,不少已经被人收买,如果我没有一个强势的后台的话,那么我就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对我下手。”
王学谦对青帮的这些组织关系一窍不通,所以眼神不由的看向了钟文豹。
脾气直爽的让人感觉有些缺心眼的钟文豹,嘟哝着,似乎自言自语,却又像是给芮庆荣在支招,因为他嘟哝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你小子缺心眼啊!不会像是臭虫一样,一个个都他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都捏死?”
只能说,钟文豹的做法,简单粗暴,更容易造成芮庆荣的部下的恐慌情绪,芮庆荣在心里鄙视的对钟文豹有了一个确切的鄙视,心说:“你才缺心眼呢?老子要是真这么做了,就距离惨死街头不远了。”
可他嘴上不敢反驳钟文豹毫无见识的胡言乱语,反而笑着感谢道:“小豹哥说的在理,回去我就收拾这帮小子。”
“你出去,谁让你乱说话的。”
钟文豹看了一眼王学谦,嘟哝着往门口走去:“我不是说的挺有道理的吗?吃力趴外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还不去弄死他?”
这在钟文豹看来,是极其平常的事,但站在王学谦的立场也好,芮庆荣的立场也罢,这已经是在覆灭前的疯狂才能做出来的傻事。
现在完全有缓和的机会,就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来。
“别听他瞎说。”王学谦的双手不知不觉之间,就交叉在胸口,看上去像是在下一个抉择,这对靠着察言观色才在进入黄公馆的芮庆荣来说,无疑是一个喜讯。
其实王学谦想的无疑是,齐夑元,卢永祥,上海的外国领事,还有就是未来的浙江当权人,很可能是自己。如果真的走上哪一步,那么在上海滩的帮派中,有一个自己的手下,或许能有不少的帮助。
王学谦思索片刻,这才下了决心,开口说道:“下周法国公使将从燕京抵达上海,和上海公使商量准备迎接霞飞元帅的庆典活动,在柏卜公使抵达上海的时候,法国驻沪总领事魏尔登应该会举办一个酒会来欢迎柏卜公使。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
做了这么多,芮庆荣就是为了等王学谦的这句话,都快望眼欲穿了。一时间,心头的心酸让他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的样子,宛如洗刷了陈冤般激动。
可当芮庆荣走出门口之后,才想起来,这么多的大人物,他也只是认识一个法国驻沪总领事魏尔登,可王学谦也没说,对方一定会宴请他啊!为什么好像是他家里请客似的,想去就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