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期以往,在学者之中,马寅初就成了一个异类,别人都看着细细长长的,弱不禁风的样子,而这位却壮的跟头牛似的。在大学期间,甚至还痴迷过拳击。
卫挺生捂着脑门,无力道:“你们这对损友,难道就准备一直这么调侃下去?”
马寅初这才脸上恢复了平时嬉笑的样子,收敛了那种只有遇到对味的人,才有的惺惺相惜。
王学谦这才想起来,客厅里还有两个人。
陈布雷原本就站在门口,一开始他还以为马寅初可能是王学谦少年时的朋友,人看上去粗鄙不堪,肚子倒是挺大,但在陈布雷的眼中成了一肚子下水的粗鄙之人。
再说了,要是马寅初当着他的面,腆着肚子,说自己是这个国家好的国立大学的第一教务处长,经济学系的主任,著名教授。
陈布雷也要相信啊!
就是这点先入为主的感觉,接下来,就让他丢了老大一个脸。
王学谦其实也是好意,拉着陈布雷给马寅初介绍道:“我的助理,陈训恩,布雷先生。”
在王学谦等人的面前,马寅初他不知道,但是卫挺生,陈布雷是知道一些的,连忙谦逊道:“先生不敢。”
可让他诧异的是,马寅初却拉住了陈布雷的手,惊讶之中,有种惊喜的样子,这让陈布雷非常诧异。心说:“我们见过吗?”
“你就是陈布雷,写经济社论的陈布雷?”马寅初要是真露出真挚的表情,甭管真假,陈布雷是肯定看不出来的。这说明,老马是一个好演员,而陈布雷只是一个好观众。
陈布雷愕然之间,只要点头承认:“正是区区不才。”
“早就想认识你啊!”马寅初惊喜的拉着陈布雷的手,看上去激动不已的上下晃动着:“拜读了先生的大作,对兄弟是受益匪浅,每每想到精妙之处,兄弟是转辗反侧,就是恨不得能和先生相见。”
陈布雷愕然,他学习经济还是近半年的时间内,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学。其中,卫挺生这个经济学家也帮了他不少忙,让他完成了一些可能登上报纸的文章。
《证券报》早就创刊之后,就更加便利了。
而陈布雷也非常享受这种文人的生涯,听到有人如此激动的赞扬他,还以为遇到粉丝了呢?飘飘然的脸色有点潮红,心中的激动之情,一时间让他难以描述。
其实《证券报》虽然发行量不大,但因为上面的文章和报道,对实业主,投机者,尤其是对地产等敏感行业的报道和评论,对很多投资者有不少的帮助。所以,虽然发行量少,但也聚拢了不少读者。
陈布雷正在云里雾里,可王学谦是看出来了,马寅初可不是想要恭维陈布雷。
作为经济学方面的权威,他怎么会把陈布雷捧上天呢?肯定是憋着坏的开始要说陈布雷文章中的错误。
王学谦打断了马寅初的继续胡说八道,扭头对已经快找不到比的陈布雷严肃道:“不要听他瞎说,不过这家伙的本事不小。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请教。”
陈布雷一愣,耳畔像是滚雷一般,让他愣在了当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寅初先生。伏尔泰是湖边的老土匪,那么他就是哈德孙河边的小土匪。耶鲁经济学硕士,哥伦比亚经济学博士。国内经济学的权威……”
陈布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是兴奋的脸上降了两朵红云是似的潮红,可现在,完全像是被抽的脸面全非一样,一直红到了衬衣的领子下面。
马寅初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说:“小王,我是真心的。看了布雷先生的文章,兄弟确实有不少不懂的地方。”
连卫挺生都觉得马寅初太不厚道了,可这位就是这样的性格。
王学谦宽慰道:“布雷,不要有压力。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为人师,但嘴巴不饶人。”
陈布雷心说:“何止不饶人啊!简直就是让他羞愧的想要有个缝隙钻进去。”
对陈布雷失去了兴趣之后,马寅初的眼珠子在客厅里晃荡,突然看到了站在沙发边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孟小冬。眼珠子一转,吃惊的对问:“小王,你小子行啊!大侄女都这么大了?”
孟小冬涨红了脸,连忙摇头:“我不是他的女儿。”
“不是女儿?”马寅初转脸一想,顿时做出一副了然的神色道:“那么就是他的女人。”
其实就孟小冬拘谨的样子,脸色绯红的羞涩模样,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和王学谦的关系有些特殊。却没想到,这本来是一个秘密,却被马寅初一语道破了。
此时的王学谦脸色也是颇为尴尬,正想要解释几句,没想动孟小冬竟然点头承认了。
这时候,王学谦有点后悔,真不该把马寅初带到家里来。
可让他郁闷不已的是,马寅初却一下子表现出让王学谦都琢磨不透的神色,眼神中带着欣赏,甚至让王学谦有种幻觉,这家伙似乎和他的关系因为孟小冬的关系被拉近了不少。
可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就见马寅初神神叨叨的看了一会儿孟小冬,再看看王学谦,一对不大的猪眼睛,滴流乱转,最后却笑道:“小王,你这个朋友兄弟没有白交,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王学谦和孟小冬几乎同时吃惊的惊叫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