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同时期的日本船厂,尤其是军舰上的钢材,大部分都需要从英国进口,本国无法生产。
高性能的装甲用钢,可不是说英国人和日本人好,就会把技术转让给日本。
这可是英国人控制日本最好的筹码,也是利益说在。
只要英国能够保持在军舰用钢材的垄断地位,日本每建造一艘军舰,就不得不向英国人购买相应的特种钢材,等于是英国扼住日本人的喉咙,让崛起才几年的日本,根本无法摆脱英国人的控制。
王学谦见盛恩颐没有搭话,继续说:“其实汉冶萍的亏损也很好理解,产能无法释放,工厂卖不出去钢材。因为唯一对汉阳钢铁厂来说,能够生产出来的铁轨,每年的销量很低。因为铁路的建设,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而国民对借外款修建铁路,出让路权的抵触情绪非常激烈。所以,无法生产质量更好,用途更广泛的汉阳钢铁厂,将面临没有订单开工的窘迫境地。”
目光有些失神的看着王学谦侃侃而谈的神情,盛恩颐这才想到,王学谦这是做足了功课。
就等着盛家支撑不下去,要说王学谦对整个汉冶萍没有想法,谁信啊?
从谈判到现在,盛恩颐想要买大冶铁矿场,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在他的手中,也就这个大冶铁矿场会给他带来一笔巨额收入。但如果他一心想要卖一个高价,估计王学谦也不会答应。
两人似乎都避讳铁矿的买价,对盛恩颐来说,王学谦可能是唯一的购买者。但如果盛恩颐真的开出一个,没有诚意的价格,王学谦是否会答应下来,还真的难说。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台上的戏开场了。
把两人从沉默中打破了出来,盛恩颐乜斜眼神,看着台上那个略显青涩的演员,努力的唱着熟悉的唱段。京剧的剧目虽然繁多,可对于没有什么娱乐来说的民国人,只要对京戏有所喜爱,总是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盛恩颐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
用茶水在桌面上写上了一个数字,王学谦定睛一看,一百万的价格,对于这个时期的很多民国商人来说,是一笔难以吃下来的巨款。但对于王学谦来说这个价格虽然不算便宜,但还能接受。不过做生意嘛,有出价的,当然也有还价。
王学谦不动声色的将盛恩颐给出的价格上,改了一个数字。
把价格降低了20万。
盛恩颐皱了皱眉头,从谈判开始到现在,虽然一开始主动权在他的手中,可后来风云变幻,处于弱势地位
说心甘情愿的服气,估计在盛恩颐的字典中是从来不会出现的字,爱好赌博的他,虽然在赌桌上,像来是逢赌必输。但‘赌品’良好,从来没有不认账的不良记录。
对于赌徒来说,任何东西都能赌,只要看他的心情。盛恩颐开口道:“子高,你看台上的戏子如何?”
“一般吧!”
“我说是绝色。”盛恩颐笑道。
“绝色?”王学谦突然遍体生寒,台上唱戏的明明是一个老生,唱腔也是男人的声音,这个盛恩颐不会是喜欢兔子吧?眼皮都不自觉的跳动了几下。
“子高是不相信?”盛恩颐反问道,其实他给出的价格已经算是公道了,这还是因为王学谦已经通过两人的交谈,掌握了盛家的底牌的原因。
王学谦对于京剧一点都爱不起来,只不过是照顾盛恩颐的面子才看了一几眼,不在意道:“我不喜欢听戏,听不出什么来。”
“在这样啊!”盛恩颐拖长了语调,显得有些兴奋:“子高,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你赢了,按照你给的价格来,如果我赢了,就按照我的价格。”
虽然想要反对,但见盛恩颐一副你不答应我,不谈了的架势,王学谦也只能点头应允。
这下,盛恩颐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说台上的小妮子最多不过十五岁,而且还是一个雏。”说道这里,盛恩颐笑的像是小母鸡一样得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揍两拳出气。
“你是说女的?”
盛恩颐理所当然道:“多稀罕呢?当然是女的。”
王学谦是不喜欢听戏,对京剧缺乏研究,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京剧就已经分了两个大的流派。北派和南派,两派都喜欢用反串的演员,但是又有区别。
南派商业化浓郁,腔调上没有北派的硬,所以老生这个行当,不少都是由女演员来扮演。比方说被黄金荣认定能给他来带儿子的戏子露兰春,就是唱老生的。
而北派反串,多半是喜欢姿态上眼神上流露,但动作要干练。所以,旦角反串都多了起来。
说白了,北派反串就是男人演女人,而南派反串是女人演男人。
可这些王学谦都不知道,这让盛恩颐看到了希望,逢赌必输的盛恩颐看到了能赢王学谦的机会,顿时开心的眉开眼笑的,负责二楼包厢对着戏台上,喊道:“唱老生的那个,别唱了,快上楼,爷们要好好鉴定一番。嘿嘿……”
从喉咙里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吐出的笑声,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而且油里油气的语气,似乎要动手动脚,这让台上的两个唱戏的演员顿时愣住了,年长的一位顿时护住了身后唱老生的那个演员,眼神中露出一种决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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