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蒋介石也懵了,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笑的异常的古怪,让他非常压抑,或者说很不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可是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
在烟花柳巷患的病,只能找烟花柳巷的名医,这个粗浅的道理,蒋介石还是懂的。再说,西医……他就是想去看病,也看不起。
王学谦想起蒋介石刚才说了几个名字中,好像有一个是这段时期,在《神州日报》上天天拐弯抹角的骂他的那个家伙。凶得很,就差说他是北洋军阀的走狗了,心说:“怪不得跟这小子不对付。原来是新仇旧恨加一块儿了。”
怪不得那个署名叫‘中正’的家伙那么可恨呢?原本以为是巧合,本来老蒋的光环虽然在后世有些发暗,但也不失为一个伟人。
可即便是伟人?
无缘无故的骂人也不能忍。
再说了,王学谦能想不透老蒋骂人的原因?还不是让堵了他财路吗?
张静江出面开办的‘恒泰号’股票经纪公司,是个发财的地方吗?拿着手枪去交易所里威吓柜台,强买强卖的人不正是他们?张静江毕竟是个腿脚不便的人,而戴季陶多半也是推着眼睛,在边上看热闹的主,这伙人里面,要说最凶的,还是他蒋介石。
王学谦的小心思想开了,正愁找不到这个浑蛋,没想到冲上门来了,这机会能放过?
心中有了计较的王学谦,诡异的笑了笑,这让座在他对面捂着肚子的蒋介石有点面对刽子手的惊悸,心头多了一丝不安:“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刚才……”他倒是很想说王学谦笑的渗人,可话到嘴边,没敢说出来。
这时候伙计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壶热茶,规规矩矩的放在医案上,并带着善意的笑着对王学谦点点头。也没看坐立不安的蒋介石。
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的王学谦,这伙计要是拆穿他,他假扮老中医的机会也就到头了。可没想到,伙计根本就没有拆穿他的意思,让他心中不由的磨刀霍霍,有了底气,肯定是伙计在后院碰到了钟文豹的师叔,说了身份,这才没有让王学谦难堪,说不定这个伙计,还是钟文豹的师弟,是一家人。
啪嗒,王学谦撑开了一把折扇,活着的画家,要价都不高,谁能想得到,吴昌硕画的扇面在朵云轩只卖三块大洋,王学谦一时好奇路过,买了这么一副扇面,价格还不如他求吴昌硕刻的一方印石的价格来的高。
以书法入画,运笔之间透露这魏碑般浑厚的意境,寥寥数笔,却将一些寻常之物,赋予了不寻常的味道,王学谦暗自欣赏之余,心说:“看来要去市场上扫货了。这些真迹,当年学画的时候,想要临摹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去看一眼,连上手的机会都没有。或者只能在博物馆里,泡上一天。”
蒋介石将王学谦不说话,心说:“什么毛病,还拽上了?”
陈布雷心急,在边上提醒了一句:“先生!”
“哦。”王学谦这才醒悟过过来,他是在给‘大人物’看病呢?虽然他也不是医生,而大人物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摆弄了一下身体,坐的正了一些,至少看上去不会透着戏弄的味道,但一说话出口,却让蒋介石的脸忽然一下子变得愁苦不已。
“你这病是要去根呢?还是吃两服药试试,留着点,以后解闷玩?”
噗嗤,这话一出,连在柜台后面站着的伙计,就绷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可蒋介石不敢笑啊!
他可全指望着王学谦给他洗涤病患,让他一身轻松呢?
“先生说笑了。”说话间,蒋介石额头也见见的渗出了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嘴巴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连连说道:“去根,一定要去根。”说完,蒋介石从兜里抠抠搜搜的摸出一个大洋的诊金,放在桌上,心头却在暗骂:“小兔崽子,等老子病好了,非砸了你这小药铺。”
王学谦拉下眼皮,嘴角流露出一股鄙夷的冷笑,然后抬起眼皮,看着蒋介石。
沪上的普通医生,坐诊的话,一般一块大洋确实能打发了。稍微有些名气的,也就三五块,上门的话贵一点。只有名医才会有出一次诊,收50大洋的。
按理说,蒋介石能够拿出一块大洋也算是面子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还露出一种让他心中没底的冷笑,难不成行价又变了吗?
“朋友,你这钱还收回去吧?介绍你一个去处,往东南方向,走半个消失,大马路上的蔡同德堂,那里的坐堂医生免费,医生的水平高,南来北往的,各种各样的病也见得多,价格也公道,正适合你的情况。”王学谦空口白牙的胡乱掰扯道,再说了,他不会写方子不是?
医生不给看病,又不是病入膏肓的绝症,肯定是嫌钱给的少呗?
蒋介石倒是想去找个便宜的地方,把病治利索了,可是蔡同德堂?治个头痛脑热的或许不在话下,更严重一点的病也难不倒坐堂的医生,但是术业有专攻,蔡同德堂的边上也没有花街柳巷,专业有点不对口啊!
“先生,给多少才合适?”蒋介石说话时候,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层戾气,要不是有求于王学谦,说不定就要掀桌子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王学谦装模作样的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